虽然没有言语，可夙寐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你每年都需要拍那么多的戏，哪里有时间总来ktv这种地方，难道……”夙寐想起八卦新闻里那些关于娱乐圈的潜规则报道，心里咯噔一下，心疼地捧起身边的俊颜：“难道你经常需要出来陪酒陪唱吗？所以才这么会唱歌？”

杜易言被他神展开的脑洞逗乐，轻轻地刮了下他高挺的小鼻子：“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陪酒陪唱去做什么。这么多年，我来这种地方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即便是来了，也从来没在外人面前唱过一首歌。”

“那你怎么会唱这么多歌啊？”

这根本解释不通啊！他明明是个演员，之前也从没见过他有什么歌唱活动。突然之间说他竟然会这么多歌，对于这个认知夙寐有些消化不了。

杜易言轻轻戳了戳夙寐的额头：“你呀你，看来你早就忘了，明明是你让我学唱歌的。”

夙寐懵懵地用指尖指了指自己：“我？”

杜易言点头称是：“没错，就是你。就在咱们高中刚做同桌没多久的时候，你让我学唱歌的。”

夙寐拼命想啊想，脑子里的记忆模模糊糊的，他似乎好像可能也许，真的说过这么一句话？

那是他们高一的时候，春末夏初，面临着马上就要开始的分班考试，每个人都铆足了劲儿在学习，生怕自己比别人少学一丁点儿。

他们高中的学校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儿不好，竟然根据学习成绩把学生分为三六九等，入学时倒是学习好坏都混在同一个班级里，没什么区别。可是等到高一末的分班考试一结束，全部学生分完文理科后，会按照每个人的分班考试成绩从高到低排列分班，每个班里的学生都是学习成绩相近的。

杜易言作为每每考试都能拿年级前三的尖子生，无论选文还是选理，都能分到师资力量最好的实验班，这是没跑的事儿。可是陈忱这种学习吊车尾的，只要不分到最差的一个班里去，他就谢天谢地了。

提出来补课的人不是陈忱，而是杜易言。

按照杜易言当时的话来说，如果最后分班的时候陈忱被分到最差的班级里去，那他这个同桌兼好友得有多尴尬啊！别人面上不说什么，背地里肯定得戳着他的脊梁骨子说他自私，连自己的好朋友都不知道提携一下下。

虽然陈忱觉得他这个“提携”二字用得不甚正确，杜易言作为堂堂一个大学霸，竟然会用错词，明明也没有比他高明多少嘛！

不过对于杜易言愿意给他补课、让他能够多和他相处相处这件事，陈忱是求之不得的。

补课的事儿一敲定，“杜老师”就忙着张罗了起来。

他特别拼，把陈忱所有的周末假期空闲时间全部都霸占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他，坚决要把陈忱最差的数学补到至少及格线以上。

二人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上，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恰好给杜易言的身体度上一层浅浅的光晕，看起来养眼极了。

陈忱花痴地趴在桌子上看着身边的俊秀少年：“哇，杜易言你现在看起来好像神仙啊，身上有一层光，布灵布灵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上摇摇摆摆，做出闪闪发光的手势。

杜易言听到他的话，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耳朵上那一小点突然间变得有多红。

“你还有心思想这些，刚才给你讲的数学题会了吗？”

陈忱一听他说数学题就头疼：“当初创造出数学这种东西的人，肯定是拿它当做一种酷刑惩罚人的，这种动不动干掉无数脑细胞的东西，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啊！”

杜易言被他逗笑了：“好了好了，就你事儿多，不就是算算数嘛，还难死你了不成。”

陈忱似是没听到他的嘲笑一般，歪着头跟着他笑：“杜易言你的声音真好听，要是不讲数学题而是唱唱歌来肯定更好听。你再多说几句话来听听，要不干脆给我唱首歌，怎么样？”

杜易言在陈忱灼灼的目光下，耳垂上的红一点点蔓延到脸颊：“我、我不会唱歌。”

“真的不会吗？”

“嗯。”

“好吧，”陈忱脸上露出些许失望，“真想听你唱歌啊，等你学会唱歌的时候一定要唱给我听，我要听你唱好多好多歌，无数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