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出现那一幕,那名女子正换衣服。
陈布衣念念道,“罪过,罪过。”
两次睁开眼睛,他把人家媳妇全部看遍了,他有些过意不去。
“对不起,我告辞了!”
年轻时候的陈布衣还是挺专一的,一生爱慕陈千娇。
可他却娶了何飞鸿。
错爱一生之后,他选择了出家来赎罪。
眼界很高的陈布衣,从来都不会对那些普通女子假以颜色。
出家之后,更是不近女色。
纵使梦魔用这种雕虫小技来诱惑他,他也不会动心。
见陈布衣要离开,梦魔皱下眉头,“这个和尚还真是死心眼,人家老公不在家啊,你害怕什么?”
啊!
房间里突然传来那名女子的惨叫,老者大惊,赶紧放下孩子朝屋里喊,“冰冰,怎么啦!”
屋里的女子吓得歇斯底里尖叫,“蛇,蛇!”
“我被蛇咬了!”
他们家靠山边近,郊外杂草很多,屋后是一片林子,家里什么时候钻进来一条蛇,把正在换衣服的女子给咬了。
听说儿媳妇被蛇咬了,老者一阵慌乱,
陈布衣听到惨叫,他可是出家人,自然不能再走了。
老者冲进屋里又跑出来,“大师,大师,快帮我救救她。”
陈布衣冒雨进来,走进屋里一看。
年轻女子跌坐在地上,身上仅穿着贴身的衣物,陈布衣一个出家人,怎么好意思看她?
可年轻女子的脚裸上果真被蛇咬了一口。
老者焦急万分,“大师,大师,快帮我救救她,这可是我儿媳妇,千万不能让她有事。”
“大师,救我!”
年轻女子哀求道。
“阿弥陀佛!”
陈布衣三步并作两步,二话不说跪在地上抓起女子的脚裸吸了起来。
老者当然知道,陈布衣这是要救他的儿媳妇。
年轻女子躺在地上,脸色苍白。
陈布衣心无旁骛,吸一口,吐一口,
对于佛家弟子来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哪里敢多想?
殊不知年轻女子看着陈布衣给自己吸蛇毒的样子,心里升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陈布衣的这段尘缘,是否与陈千娇有关?
秦穆在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的。
当年陈千娇一直喜欢的可是自己的父亲,可却阴差阳错发生了这种事,
陈千娇恨死了陈布衣,而陈布衣也内疚了很多年。
为了这事,陈夫人不惜铤而走险,欲杀死陈千娇以泄私愤。
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让人纠结不清。
秦穆也不知道他们这些当事人心里什么态度,只是过去这么多年,
大家似乎都在刻意回避。
可无嗔大师却在这个时候让陈布衣下山,了结这段尘缘。
两人下山而来,莫凼轮道,“也不知道陈布衣去哪里了?他会回陈家吗?”
秦穆道,“你不是会算吗?”
莫凼轮撇撇嘴,“为什么你总把我当神仙?”
“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事情都能算的。”
两人回到天都,直奔陈家,陈布衣并不在。
看来他没有回陈家。
离开千叶寺的陈布衣当然不会回来,他已经出家,再回陈家多有不便。
此刻他一个人,风餐露宿,象一名苦行僧一样。
从千叶寺里出来的时候,他什么都没带。
无嗔大师说让自己下山,陈布衣并无头绪。
都说人生就是一场修行,你我都在其中,
既然如此,何必执着!
进入佛门之后,陈布衣懂了很多,也放下了很多。
唯独有件事,有个人,时时刻刻总在他的心头,
他想放下,想回避,
却一直做不到。
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事,也不知道无嗔大师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陈布衣没法反驳,他只能从命。
徒步而行的陈布衣一直选择偏僻的地方行走,这里是郊外,
天快黑了,而且很沉闷,象是随时都要下雨似的。
陈布衣双手合什,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
起风了,很快就下起了雨。
陈布衣来到一家农舍避雨,一名年近六旬的老者看到他,“哎,大师,进屋避避雨吧?”
陈布衣道,“阿弥陀佛,谢谢施主,不必了,等雨一停贫僧就走。”
他站在屋檐下,也不轻易进人家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