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里和浮生默默看着乌燕的背,两人都不再作声,只听得乌燕抽泣了两下,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我的母亲,原本是南疆凤毛族的圣女,我的父亲,是南疆的炼毒师,无奈我的父亲在我还没有出生之时就命丧在了毒室之中,我的母亲香卡灵秀,身怀六甲再嫁给了凤毛王,可我的母亲在生下我之后,也香消玉损了,凤毛王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我应是知恩图报即使是做这天底下做坏的人”乌燕没有再抽泣,她的语气很是坚毅。
好一个即使是做这天底下最坏的人!浮生万万没有想到乌燕还有这般的身世,他庆幸自己的父母健在,他还有机会让母亲享尽天伦之乐,这样想来,就更加哀怜乌燕的苦。
“乌燕,你才回府,定也是累了,今晚先好好睡上一觉吧,明日我炼好了凤毛王的解药,就拿给你!”
浮生说道。
乌燕忽而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她知道浮生不能再动用体内真气,更不要说运气炼丹了,她刚要开口可又有许多无奈,只能把头埋了下去。
三个人,各回各屋,夜色正浓。
浮生在房里点了一盏昏暗的灯,小身子扭动了两下,最后瘫软到了床榻上,他扯下来腰间的日月乾坤袋,正准备呼唤出老祖宗来,取黑心炼解药。
忽而,那乾坤袋中有几段空灵的回响之声,只听得老祖宗的声音传了出来。
“待到你调理好身体再修炼内力吧!”
继而一粒黑色的药丸从袋中滚了出来,浮生两眼放光,捏起那枚药丸来,细细一端倪,确定这药丸正是凤毛王缺少的那一粒解药。
浮生把乾坤袋放在枕头边,小手攥着药丸,生怕再丢失了,小脑袋往枕头上一栽,就睡了过去。
这一夜,乌燕和颜颜里都辗转难眠。
浮生见乌燕的十指上沾着一些血迹,又见她面带怨恨之色,不觉心头惊云朵朵,方才还在惦念着乌燕的去向,现在乌燕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在男浴室之中,尴尬至极。
乌燕的目光从浮生脸上移动到颜颜里身上,颜颜里顾自把眼光斜向一方,不去看乌燕,乌燕站在水池边上,眼眸转动了两下,这才看到两个娃娃的尴尬,这才收了收怨愤,背过了身子,说了句。
“你俩把衣服穿好!”
颜颜里看了浮生一眼,浮生也看了颜颜里一眼,又一起看了看水池边上的一堆湿衣服,浮生祈求地说道。
“还麻烦乌燕把门口柜子里的新衣拿给我们一下!”
乌燕还在气头上,本来想要火冒三丈,一转身就看见两个娃娃缩在水池一角,只得跺了两下脚,去门口把干衣拿了进来。
两对眼眸又是感激,又是羞愧,待到浮生和颜颜里擦干了身上绿央央的洗澡水,胡乱地把衣服穿到身上,这满是水蒸气的浴室,不是说话解决误会之地。
浮生带着两人来到神鸟居外的一间杂物房,房内堆放着许多青梨院内的旧家具摆设,这小屋比较隐蔽,浮生点了一盏灯,三人找了一张古旧的桌子,坐了下来。
“说吧,你把我师傅弄到哪里去了?”乌燕已经是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浮生也没有避讳,把大魔王如何威逼他为凤毛王炼制解药、如何化为一股黑风,一股脑讲了出来,只是没有提及关于“魂神大人”之说,也没有说老祖宗和他脚底的七颗星。
“三个小随从去豹风椅下取银两,误打误撞启动了暗格的机关,我被师傅困在暗格中,那暗格有隔音作用,我只听得外面窸窸窣窣的,却听不清你们讲了些什么”乌燕怏怏地说道,“那师傅到底是去了哪里?小随从说师傅找到了主人,他的主人又是谁呢?”
乌燕低声嗫嚅,浮生把目光落在了乌燕沾血的十指上。
“你杀了人?”
“是的,我把那三个随从杀了!”暴戾之气从乌燕的口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