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舒就帮她找了一个不错的铺面,这阵子凤婷婷一直忙着铺子里的事情,倒是鲜少到铭王府去。
如今有了说话的机会,赫云舒和凤婷婷相谈甚欢。
因是除夕夜宴,到处是一片欢庆的气氛。
舞姬表演歌舞,众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除夕夜宴结束后,人们分开,各自回自己的府邸。
赫云舒看了看凤婷婷,道:“婷婷,今晚要守岁,不如,去我府上吧?”
凤婷婷知道赫云舒是怕她一个人形单影只,会没来由的伤感,但是,她自己倒没有这样的顾虑。
故而她摇了摇头,道:“不了,姐姐,我一个人就好。就不打扰你们了。”
听她如此说,赫云舒也就没有强求。
如此,赫云舒一家人坐着马车回了府中。
因为这一日是除夕,所以要守岁,整夜不眠。
铭王府中,挂满了红艳艳的灯笼,如同一片欢乐的海洋。
这一晚,三个孩子的精神也是出奇的好,他们指着红色的灯笼,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赫云舒和燕凌寒坐在一旁,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们的孩子。
岁月静好,时光无眠。
这样的时刻,真好。
因为是除夕,赫云舒让乳母也回去了。
这一晚,她和燕凌寒事必躬亲,亲自照料孩子们。
铭王府中,一片欢声笑语。
而隔壁,闪代玉坐在床上,仍然止不住地咳嗽。
那一场风寒,几乎要了她的命。
偏偏碧柳请来的大夫她一律不见,就这么硬扛着,不肯吃药,平日里只喝姜汤暖暖身子。这一晚,她目光怨毒,看向了铭王府的方向:“赫云舒,燕凌寒,你们很得意很开心是吗?哼,就且先享受这最后几日的安宁吧!”
被一桌子的人看着,云念远甚是苦恼,随即看向了自己的母亲——赵夫人,指望她能为自己解围。
赵夫人看了一圈,然后轻咳一声,道:“对啊,念远,你就说说看,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我们也好张罗张罗,去上门提亲啊。”
云念远一向淡然的神情上顿时就多了几分尴尬:“母亲,您不帮我就算了,怎么还落井下石呢?”
赵夫人两手一摊,道:“这坐的都是自家人,你说出来大家都能给你出主意,哪里是落井下石了?”
云念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病急乱投医,这下算是把自己送进了虎口。
赵夫人仍苦口婆心道:“念远,不是我说你,你也该着急了。你看,轻鸿是最小的,孩子都有了。俊虎也成婚了,就剩下你这一个光棍儿,你还是老大呢,好意思?”
被赵夫人这么一说,云念远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云念远那局促的样子,赫云舒来了兴致,打趣道:“大表哥,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已经对人家姑娘表明了心意,但是,人家不接受你,所以,你才这般苦恼,对吧?”
云念远猛然转过脸,看向了赫云舒。
他以为,她知道了什么。
然而,看到她一脸疑惑的样子,他知道,赫云舒所言,只是猜测。
但是这猜测,却是无比精准。
在自家人面前,云念远突然不想隐藏,于是他点了点头,道:“是,她不接受。”
听云念远这样说,第一个受不了的人就是赵夫人。
她这大儿子容貌极佳就不说了,性情也好啊,如今是颇有威名的少将军,前途不可限量。那姑娘还是有多瞎,才会看不上她这儿子啊。
赵夫人坐不住了,一拍桌子,道:“念远,你说说看,是哪家的姑娘?”
云念远咬了咬嘴唇,不肯说。
赫云舒继续猜道:“莫不是有门第的阻隔?”
云念远尚未开口,赵夫人就急了:“莫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不要紧,只要你喜欢,牧羊女都没关系。”
云念远苦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而赫云舒喃喃自语,道:“既然不是因为门第,那么,想必这姑娘也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如此说来,岂不是也会参加今日的宴会?这么一来,可供猜测的人选就少了很多啊
。”
至此,云念远才懂了赫云舒的套路。
她这是不动声色,一步一步在套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