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佛桑一听他要走,神情十分激动,一个骨碌站了起来拦住。可话一出口,一时又没想好理由,结结巴巴道:“我……我陪师哥……一块儿……嗯……去看看。”

你武功不济,跟着也帮不上忙。骆明决刚想拒绝,就看见她一副挖空心思想借口的模样。

四海茶铺确实龙蛇混杂,他甚至还看见了吃饭时那三个不长眼的,还是让她跟着吧。就这样,我们骆大侠成功为她找到了理由,说服自己,只喝了两口茶就带着佛桑退了出来。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方出了茶铺,拐了个弯还没到客栈。那姑娘就果然被人堵住,她语气倒也不惊慌,只是带着好奇朗声问道。

“姑娘不是想学好扮男装吗?不如和我回去。我好好教你。”一个眯眼驼背的男人挡在她面前,舌头舔了一圈嘴唇,猥琐道:“届时只要你家给点儿学费,我包你下回不让人看出来。”

这丫头不辨好歹,出手阔绰,可不是一票肥羊,拦路者心里已经在盘算绑了她能敲到多少赎金。到时一辈子衣食无忧,谁还去四海茶铺劫什么情报啊。

“是‘背山鼠’蒋三土,”骆明决向来不屑他这般行径,鄙夷道,“平日里劫财拦路,坏事做尽,如今果然还是这副德行。”

而他感觉到这周围至少还藏着三拨人,旁人不知那姑娘的底细,不敢妄动。唯有蒋三土这般宵小,倒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天不怕地不怕。

骆明决刚要出言去救,卞佛桑却眼明手快,抢在了他前头,高喝了一声:“呵?挖地的耗子何时也精通易容了?说起话来,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自入了汲川镇她便没来得及睡觉,自然也没去看不靠谱的系统,天知道是哪里又冒出来个姑娘。虽然还未预警,可瞿六娘的“后遗症”至今还在她身上呢,她可不敢冒险,再让骆明决出这个风头。

看情形,这桩闲事左右骆明决会管,倒不如她开这个口来,说不定能少点儿师哥的风头。

听自家师妹这张嘴怼起别人倒是着实畅快,骆明决脚步一顿,嘴角又扬起笑意,也不阻止,站在她身边。

“哪来的黄毛丫头?坏爷爷的好事!”面对不知哪里冒出的多管闲事之人,蒋三土可没个好脸色。

借着月光,卞佛桑和骆明决打暗处里出来。蒋三土扫了一眼,琢磨着这姑娘看不出深浅,可她身边的男人却绝对是个高手。“哪条道上的朋友,还请报上名号。”识时务者为俊杰,蒋三土立刻换了语气,手一抱拳。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还望朋友别坏人财路。”可眼前这只肥羊,他实在舍不得,又补了一句,隐隐威胁道。心中还泛起了嘀咕:这两人该不会是这有钱的妞儿身边跟的护卫吧,毕竟以这姑娘的脑子,不太像家中敢单独放出来的样子。

“幽篁居,骆明决。”遵循江湖的礼节,骆明决拱手回礼,自报名号,他劝道:“背山鼠,你在道上也有些名头,何必和一位小姑娘过不去。”

蒋三土在江湖是哪种名声,他和骆明决都心知肚明。也知此时不过是给他找个台阶,想让他放手罢了。

一听幽篁居的人,蒋三土眼睛“滴溜”一转,咧嘴笑起来,讽刺着:“我还道是哪里的捕快来伸张正义。呵,听说你们前日才端了五狼寨。怎么?这幽篁居何时成衙门的走狗了?”

江湖上有票人信奉“自由不羁,以武犯禁”的准则,将与官府合作视为耻。特别是背山鼠这样立身不正的,更是瞧不上和衙门往来的人。

听他有辱师门,骆明决的脸色一黑。顾忌着身边的佛桑和一脸不知发生什么的姑娘,他没有发作,只是紧紧握剑道:“路有不平,自当相助。更何况章姑娘还与我师门颇有渊源,又怎能袖手旁观?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