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桑姑娘,在练功吗?”卞佛桑抓起身边的一堆石子,机械地将它们一颗一颗甩入墙上,练习着“摘叶伤人”的功夫。
骆明决与方棣棠下山已有月余,只通过幽篁居的信鸽传了两封家书——悉数出自方棣棠之手。信中内容,大概都是报个平安,说着一切安好。让佛桑觉得与其说家书,好像更像是“安抚信”,怕她乱来。
只是这事往常都是骆明决的工作,卞佛桑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这回好像篓子真的捅大了。万幸方棣棠信中提了一句,说师兄不忘在青阳城给她捎了一盒胭脂,让她安心不少。
“嗯。”卞佛桑停下手里的功夫,取过六娘倒的茶水,牛饮而尽,一抹嘴,问:“你这两天想吃什么?我去山里给你打几只野味。”
顺便试试暗器有没有长进,毕竟她对于这种花哨的功夫,情有独钟。
“不用了,爹爹早晨才去抓了几尾鱼,够我们几日吃的。”瞿六娘贴心递上手帕,为佛桑擦汗,柔声道:“我见今日菜地里蚯蚓都出了洞,恐怕是要大雨,佛桑姑娘还是别出门了。”
瞿老爹的坦荡,瞿六娘的温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卞佛桑真切地感受到两人的友善,特别是六娘细致温柔,宜其室家。
想到这儿,佛桑又开始担心起来,系统她查过,警报确实没有解除,就不知道是不是骆明决那边进度的缘故了。
“佛桑姑娘,厅里来了两位大爷,看着江湖打扮,说是骆大侠他们的朋友。”正想着,瞿老爹手里拎着还滴着血的鱼过来,应该是刚剖开不久。
血淋淋的样子,让两个姑娘看见都不自觉倒抽了一口气。
“嘶!爹爹!”六娘不满地嗔怪了一句:“你就不能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再来嘛。”
瞿老爹被女儿一说,抬手看了看还在滴血的鱼,有些不好意思,挠头道歉:“抱歉抱歉,忘了你们女孩子见不得血,我放回去。”他抬腿就走,还不忘笑呵呵地提醒:“佛桑姑娘,你快去看看吧,别怠慢了客人。”
客人?竹老人虽爱云游,却是个独来独往的性子,幽篁居常年难有客人,卞佛桑心中有些疑惑。不过说……骆明决的朋友,那倒真有可能了。
“啊,好。”想着六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在江湖人面前抛头露面总是不好,佛桑略一思量,嘱咐她:“六娘,听大叔的口气,外头应该是江湖人,你先回房,回避一二。”
“那你呢,你也……”你也是姑娘家,六娘想说,要么让爹爹去招待,又忽然想起父女俩的身份,没有说出口。
“我?”卞佛桑指了指自己,心中感动,拍拍胸膛俏皮道:“我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