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剑法不仅姿态优美,而威力强大,江湖上颇有名望,只是有一个唯一的缺点——练起来太累。

一想到这个,卞佛桑便常躲懒,挑些轻松的练。

只是今日被骆明决一提,她脑海里便总闪过上回看他使疏节剑法的样子,白衣卓然,飒爽身姿。

想着想着卞佛桑有些心痒难耐,她试探着慢慢挪过去,小心翼翼地提议:“师哥,你看我腿伤了,也不能动……要不你给我示范示范剑法,我看着”

这话一听便知道是卞佛桑要偷懒了,骆明决又好气又好笑,顺手敲上她的脑袋,“你啊,你!”

即使本来也只想让她练习手上剑诀,可她都这样说了,还能如何?骆明决只能答应,末了不忘威胁道:“行,不过你可得看仔细了,仔细我考你。”

说这话时,骆明决眼里都是笑意,一扫方才的低落和阴霾。

剑刃破空,沙沙作响,剑气烈烈,寒光森森。骆明决出剑如龙如蛇,千钧气势,收剑一瞬,剑气皆敛,只剩竹叶纷飞。抱着红豆糕坐在一旁喝茶、看戏的卞佛桑差点儿拍手叫好,对上他的眼神才硬生生地忍住。

“看清楚了?”骆明决见她抱着茶碗满嘴红豆糕的样子,连连摇头,右手挽了个帅气的剑花,走到了过来,在她身边叮嘱道:“第三式时,手腕要这么一挑,然后回拉才能……”

“师哥……你看这太阳落山了,怎么二师兄还没回来?不会出事吧?”卞佛桑听了几句,只觉眼皮发沉,昏昏欲睡,她赶紧岔开了话题。

虽未踏上江湖,可卞佛桑也知道自己功夫几斤几两,与骆、方两人相较,判若云泥简直不像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一来是她确实天资平平不如两位师兄,二来也怪她自己不够刻苦。

毕竟对于一个只练过军体拳的现代姑娘来说,如今学了些一苇渡江、摘叶伤人的花架子,便够给她十足的成就感了,实在少了些非练不可的动力。

“按说是不会。”骆明决也抬头看了看天色,算着时辰,依方棣棠的脚程早该回来了。他心里犯嘀咕,道:不过是一个林三,该不会有事吧……

“师兄,师兄。”说曹操,曹操到,骆明决刚琢磨着是不是要下山去看看,就听见方棣棠叫他,还探头探脑地朝他招手,道:“你快过来,我有事要同你相商。”

什么事这样神神秘秘,卞佛桑扫他一眼鬼祟的举动,颇为好奇。见佛桑看过来,方棣棠故意挑了挑眉,惹得她一扭头,干脆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还手肘推了推骆明决,道:“二师兄找你呢。”

“嗯。”骆明决低头应了一声,语气中强忍笑意,对上卞佛桑的神色,勉强换上一本正经的模样,说:“许是有事,那我……过去啦?”

卞佛桑佯装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心里琢磨着这回瞿六娘的事该解决了吧?毕竟她只是出场了那一句话,再次出现时骆明决都少年成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