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傀儡？”

“什么？”

“你瞧他们，摇摇晃晃，连路都走不稳，身体却这么直。”

江沅唇角含笑，话中有冰：“像不像戏台上的傀儡，手脚关节吊着丝，被操纵着一走一动？”

沈瑾瑜笃定道：“你见过。”

“我自然见过。”

江沅与他对视片刻，笑着解释道：“以前，我抱着师弟逃跑时，就被这些人与魔修追杀，好不容易才跑掉。那时我就发现，他们不算活着，却也不能说死了。”

沈瑾瑜深深望他一眼：“那些人，来自何方？”

“不知。”江沅摇头，“不过我在终南四处查看过，没有一点这东西的踪迹，日子久了，我还以为那是个噩梦，没想到这样的人，又在华亭出现了。”

沈瑾瑜见他不想多说，将本要出口的话咽下，转头正见狱卒靠近监牢，将手中饭食放下，伸手去拿腰上挂着的铜钥。

里头的三人仍在对峙，没有一人发现异常。

直到狱卒开门的一霎，原本刀剑相对的两人，乍然一同转向那人，就连嘻嘻哈哈的太和，也不知何时抽出长剑，抵在了狱卒的脖颈上。

沈瑾瑜与江沅对视一瞬，独自一人御剑而起，方要接近监牢屋顶，剑尖却发出嗡鸣声，一层透明的涟漪蔓延，霎时化为黑雾散开。

他早有防备，手中拂尘重重一甩，脚下剑光全散，掌心符箓张张飞起，发出尖锐的暴鸣声。

黑雾挡不住符箓降下的雷电，化为烟雾飞散，那道透明的屏障也被击穿，沈瑾瑜掌心澹雅颤鸣，脚步却乍然一停。

下方的监牢内，僵持的四人消失无踪。

在他背后不远，本该房顶上趴着的江沅，也一样不见踪影。

“来者是客。”

一人无声无息，浮空立于屋檐，身形佝偻弯曲，眯着眼邀请道。

“还请入内，喝一杯水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