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对而立,端起合卺玉杯,将杯中血酒,一饮而尽。
饮罢灵酒,沈瑾瑜指尖微动,逼出一滴精血,点在他腰间白鲤佩上。
“此双鲤对佩,滴血认主后,不论多远,所持者都能知晓对方,此刻身在何处。”
江沅望着那滴血渗入白鲤,于眼中凝成一抹鲜红,也跟着大大咧咧伸手,将血抹了他的青鲤一把,仰头问道:“我给你的那枚簪子,在身上么?”
沈瑾瑜自怀中取出长簪,定定注视着他。
“我说了谎。”
江沅从他掌中接过长簪,染血的手指轻轻扫过,见其上耀光一眼而逝,垂落的七珠摇摇晃晃。
珠子如水般透明,折射出七彩毫光。
“此物乃巫教法器衔凤生,三凤七珠经灵力洗练,可护修士三魂七魄。”
江沅见其上染上自己的血,忙用袖摆仔细擦了擦,吸了一下鼻子轻声道:“不过,这话是我姐夫说的,他没教我怎么用这东西,现在送给你,就只能是个摆设。”
他仰起头,将沈瑾瑜发冠上的玉簪取下,用掌中长簪为他盘发。
“我给你戴。”
那人垂目之时,三凤衬于乌发,七珠垂于鬓边。
江沅目光幽深,一寸寸看过他面容。
阿沅可知,此物为巫教定情,意味为何?
记忆深处翻涌血色,于痛与怨的茫然中,他握紧掌心长簪,耳边响起那道声音,心中一片冰凉。
若有一日,你心系一人,便将此物予他。
如此,自今而后——
自今而后。
江沅唇角含笑,握住他的手指。
吾三魂七魄,全系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