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家长老出外寻宝,归宗路上被魔修杀了,连金丹都没了。”
通往终南山下的小路,身着雪青道袍的女弟子,正一边走一边低声谈论。
“玉家去验了尸身,怀疑杀人的是南华宗新宗主,准备去南华宗报仇,连大师兄都被剑宗宗主叫去剑宗了!”
其中一人讶道:“大师兄不是去拜会大长老,说双修大典的事么?”
另一人也讶道:“南华魔宗何时换了宗主?”
“那个新宗主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自称老宗主跟一个炉鼎的私生子,还已经结了金丹,他亲手杀了老宗主,才当了南华宗的新宗主。”
“听说南华的新宗主长得俊,跟我们大师兄一样。”
“吹牛,世上哪有人长得比大师兄还俊?”
太和无奈的跟在几个师妹后头,护送她们下山除妖,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
“几位师妹,你们有时间说大师兄俊,不如赶紧下山去镇上,乡老站在山门前很久了。”
“太和师兄跟太清师兄,这次怎么不去?”
太和无奈叹了口气:“太清师弟受伤了,我得看着他不让他练剑,大师兄去剑宗的时候,还让我照顾山上那位,我怎么走得了啊师妹……”
“太和师兄就会说笑,太清师兄这几日都在山上,并未下山除妖降魔,怎会受伤?”
太和眼都不眨的撒谎道:“师弟跑去跟大师兄切磋,大师兄没留手。”
“大师兄才不会故意打伤太清师兄,肯定是宁肯自己受伤,也不会伤太清师兄的,太和师兄你又在骗人了……”
“不理太和师兄了。”
亲自将叽叽喳喳,比喜鹊还多嘴的几位师妹送下山,太和扶着额朝上走,走到一半听见一截欢快小调,脚下不由自主转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一人横躺在树枝上,不知哪里寻来柳叶,衔在唇间吹奏,长长眼帘垂落下来,衬得那张面容几分清秀,又分外安然。
太和脚步骤停,不知该留该走。
江沅眉毛一动,垂头看向少年。
“这么多人管无咎叫大师兄,难道你们都拜了宗主为师?”
太和憋得脸色通红,犹豫许久,还是低声答道:“进入内门的弟子,都是宗主记名弟子。”
江沅回想前几天自己上山,万剑迎宾的情形,不自禁咂了咂嘴:“内门弟子?足有一镇的人——”
太和眼神游弋:“只要升上内门,就是掌门记名弟子,等到出人头地,宗主就收为亲传。”
“无咎是宗主的记名弟子?”
“大师兄是掌门的关门弟子。掌门他老人家说了,不管入门年纪大小,大师兄都是大师兄,没人能压在大师兄头上。”
“真是偏心。”
江沅翻身跳下,差点没站稳,太和下意识伸手,却被扣住了手腕,一张笑吟吟的脸伸来:“小太和,你知不知道宗主何时出关?”
太和被他吓了一跳,汗毛直立。
“……你叫我什么!你别乱叫!”
见江沅笑眯眯上前,抓着他不松手,太和神色戒备:“宗主……宗主闭关时日不定,无人知晓何时出关。”
江沅的笑顿时一掉:“宗主迟迟不出关,我跟无咎的婚事怎么办?”
太和见他毫无顾忌,脸色微红,干咳一声道:“……大师兄不是已经去剑宗,与大长老商量此事了么?”
江沅不明所以:“剑宗大长老?”
“大长老是大师兄的父亲,剑宗宗主是大师兄叔父,若你们真的要行道侣大典,剑宗宗主跟大长老不知晓,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江沅叹道:“我家无咎这么乖,去个信符问不就得了,还要自己亲自走一趟。”
太和听他这般形容沈瑾瑜,不自觉神色惊惧的望着他。
“也不光是为双修大典,只是玉氏……”
江沅没注意他的神色,舔了舔唇,接着问道:“对了,你们大师兄离宗前,给我买吃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