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完的时候，见孟景只低着头剥虾，她口齿不清道：“你、你不喝啤酒，那我、我全喝了……”

咚。

随即，一个重物磕到桌面的声音响起。

孟景一抬头，就看到田歌抓着啤酒瓶，头一点一点的，脸蛋驼红，嘴巴也被小龙虾的汤汁辣得又红又肿，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一看就是醉了。

“……”他沉默几秒，问，“你是一杯倒？”

田歌醉得脑子有些迷糊，反了一会儿才迟缓抬头，伸出一个巴掌，然后缩回四个手指：“一瓶？”

“也不能吃辣？”

“嗯。”这次田歌反应很快，秀气的鼻子皱了皱，“我喜欢甜甜的。”

“所以你是为我才来吃麻辣小龙虾？”闻言孟景有些动容，之前她宣称是他的骨灰级影迷他还有些怀疑，现在……

“不是不是。”田歌摇头似拨浪鼓，“麻辣小龙虾配啤酒，夏天必备！”

孟景：“……”

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他问：“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家住哪儿？

田歌敲了敲头，麻溜报出她家住址：“西湖路湖光山色小区a栋8号！”

孟景马上打开手机地图搜索“西湖路湖光山色小区a栋8号”，然后几秒后系统显示查无此地。他又问：“确定是西湖路？”

田歌没有回答，只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我保证只看你的通讯录，找你朋友的问问。”孟景叹了口气，从她包里找到手机，拉过她的大拇指解锁点开联系人。

接着，包间里难言的沉默弥漫。

孟景看着一排排欠xxx元，默默把手机放回去。

他现在信了，田歌确实很缺钱。

田歌头越来越重，眼前的孟景也逐渐重影，她皱眉盯着他，过了几秒她大着舌头问：“你是孟景吗？”

孟景：“……是。”

“真的是孟景？”突然，她伸手捏住孟景的脸颊，用力往两边扯，感叹道，“嗯，是真的。”

孟景：“……”

“那你背我回家吧。”田歌嘟囔着起身，“我好困，回家回家。额，爬不上去……”然而还未说完，她就双脚虚浮着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会喊疼，只呆呆看着前方，“咦？孟景不见了！”

“……”孟景扶额，半蹲着拉起她背到背上，戴好口罩，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声嘀咕，“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什么了？”

夜市没有停车位，孟景的车还停在“荷塘”所在商场的地下车库，他要背着她走几百米。

忽明忽暗的霓虹灯打在他弧度优美的侧脸上，田歌趴在他的肩头，时不时伸手捏一下，小小声重复：“你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