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他的兄弟!
拜过天地,发过誓的兄弟!
张生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耐心地解释道:“大哥,这种时候不能急!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被抓么?”
“不知道。”胡大摇了摇头。
张生又问:“那你打算怎么救他们?你打得过黑甲军么?”
胡大愣了。
他很想点头。
可最终也只能颓败地摇了摇头:“不行。”
别说六个黑甲军了!就是一个,他胡大恐怕也只有被人吊打的份!
“那你冲出去之后,除了把你自己陷进去之外,又有什么用呢?”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伤人,可张生还是说了出来。
大哥性子直,不懂转弯,又冲动。
方才若不是他在身边,大哥早已不顾一切冲了出去了。
胡大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顿时垂下头来,有些失落地道:“老三,你说得对。我什么都做不了。”
自出生以来,这是胡大第一次觉得这样地挫败。
好兄弟被人抓了,他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什么都做不来!
双手不由地紧握成拳。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一拳朝自己的脸上砸去。
看到胡大这样,张生无奈地叹息一声:“大哥,你别这样。事情也并不是没有转机,不是么?”
“转机?!”胡大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期冀。
他自己无能,可是兄弟却是必须要救的。
否则,他宁可跟兄弟一起去死!
“嗯!”张生用力点了点头,“我们先悄悄跟上去,看他们被送去了哪里再做决定。况且,那位李公子不是也派了两个人出来么?你当时也看见了,那两个人的武功可比你我高强很多呢!”
经张生这一提醒,胡大也才猛然想起李朝晖派出去寻房子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情绪也稍稍恢复了些。
薄言自然地抬手,用一只手掌捂住凤枫华的耳朵,让她另一只耳朵贴在自己的胸前。
刘老四和李力却是忍不住蹲下身来,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直叫“疼”。
内卫们仍旧笔直地站在李朝晖的身后,一动不动,如同一道坚守的风景线。
对方约莫有二十人,却只有两人受不住这样的威压蹲下了。
为首的黑甲军不由缩了缩眸子,眼中带了几分警惕。
下意识地将佩剑拔出,对着对面的人,他又抬高了声音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来南关城做什么!”
“唰!”
“唰!”
“唰!”
……
为首之人刚拔出佩剑,他身后的五名黑甲军便都齐刷刷地将佩剑拔了出来。
一行六人,严阵以待,好似正身处战场,时刻要严防敌人的进攻。
凤枫华仍旧慵懒地靠在薄言怀里,对此充耳不闻。
薄言则微微斜靠在墙上,垂着头,乌黑青丝垂下,遮挡住他脸上的神情。
唯李朝晖等人直面黑甲军的防备。
没有了威压,刘老四和李力这才相互搀扶着慢慢地站了起来。
两人都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对面六个威严的军人,两条腿下意识地打着摆子。
对峙不过持续了片刻功夫。
李朝晖的脸色便变了:“这位官爷,我们都只是过路人。因为城门突然关闭,一时找不到可以跻身之所,才迫不得已待在这小巷中。”
“是么?”为首的黑甲军再次将视线扫过众人,眼底明显的戒备表明了他的不相信。
李朝晖微微点了点头。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倒是让为首的黑甲军微微怔了怔。
凝眸想了想,他突然利落地重新将佩剑收入剑鞘中,笑道:“你们早说嘛!城里的安堂地方大,常年收留没有居所之人,不如我们送你们去,如何?”
李朝晖微微凝眸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那人却并不急着离开,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贴墙站着的薄言。
他看得出来,与他说话的那人只能做得了那十来人的主。
而这旁边站着的两人,却是不受他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