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

一切都太过久远，太过安逸了。已经习惯了动乱与不安的小李，似乎已经没办法承担那样的温情。

……

一曲不长，终究是吹完了。

李菲然睁开眼睛，仿佛前世那些古香古色的故事，都是她脑海里自己癔症出的一个梦。

她把尺八端端正正放在穆兰导演的面前，试探地打量着他的神情。

穆兰有些激动，原本不屑地环胸而抱的双手，此刻握着李菲然放在桌上的尺八。

“你这支曲子，是从哪儿学来的？”

“这……”李菲然顿了顿，“我，跟一个故人学来的。”

“故人，哪儿来的故人？”穆兰追问。他身旁几个考官也相互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在中国，现在几乎已经没什么人能够把尺八吹得这么好了啊。”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考官感叹，他是一名大学里专门研究艺术方面的学者，对于这类中国古典的东西，格外感兴趣。“你的曲子，是在日本学的吗？”

“不是。”李菲然答道，“是在中国。”

“那教你的人是谁？”穆兰问。

“是……我的一个表……”李菲然正准备回答是她的表哥，但转念一想，万一这里的人非要她把表哥引荐出来，她又上哪去找一个前世便已经过世的表哥出来呢。所以她临时决定，撒一个小谎：“是我的一个网友教给我的。我很多年前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个网友，是他教给我吹尺八，并且教给我这支曲子。”

“那你现在还能联系到那个网友吗？”老教授不依不饶。

“不……不能了吧，他后来再也没有上线，我们也就再没有什么联系了。”李菲然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太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老教授恨不得捶胸顿足。

“曲子不错，尺八吹得，却像是许久不吹，很生疏了啊。”穆兰一双眼睛直勾勾盯住李菲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可即便这样，也不可否认，这个小姑娘真是个可造之材啊。我想，咱们全国，除了像穆兰导演这样对尺八钻研深刻的人，像这个小姑娘这样的水平，已经堪称大师了啊。”老教授激动地感叹道，对李菲然的赞叹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