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经理见状立马让人再上了一些,同时心生疑惑,这胖子不会是打着贷银的幌子来吃白食的吧?
“定价?不会把我的上好的水田当成杂草丛生、荆棘满布盐碱地吧?”见又上了茶水点心,胖子顿时来了精神。
“哈哈。客官说笑了,您说的那是当铺里的规矩,银行里断无此种情况,您若不信我现在就叫鉴定师傅上来,您出个物件,咱们一试便知。”大堂经理开始拿话试探他。
几个伙计端着新茶点进来,胖商人看到茶点换了样式,不由高兴起来,拿起块菱形白蜂糕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叫来,叫来,让我试试他。”
等鉴定师傅蹒跚走进雅间的时候,茶点已经一扫而光了,大堂经理咬着牙又去叫了第三次茶点,搞得端盘子的伙计都拿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胖商人豪爽的从身上取下个玉佩,抛给鉴定师傅,鉴定师傅伸出哆哆嗦嗦的双手去接,张牙舞爪下好在接到了,可怜五十好几的吓得捂着胸口喘了好久。
等喘匀了气,那把玉佩凑到眼前仔细观看,又用手在玉佩上不停摩挲,看了半天后赞叹道:“啧啧,不愧是和田玉,玉料通透,朱砂沁深入肌理,包浆很厚,转动间光华流转,却又温润自然,上雕饕餮纹,雕工略显粗糙,却又胜在至简至普……”
趁着鉴定玉佩的功夫,伙计已经把茶点重新上好了,这回上的是蒸饺、馒头、豆沙包,看都是些饱腹的吃食。
看来厨子是觉得雅间里的人饿狠了,雅致的点心吃了浪费,干脆来点实在的。
“这是个古玉,可能是前明乃至蒙元的东西了,八成是土地出来的,不过已经出来很久了,不然包浆不会这么透亮……”老师傅还在喋喋不休。
大堂经理打断道:“不知师傅认为价值几何啊?”
鉴定师傅不满的看他一眼:“一百两!至少一百两!”
“劳驾!我要贷银子,听说你们这利息最低不知是不是真的。”数日后的清晨,一个矮胖的商人在银行门口如是喊道。
早在他没说话之前,就已经有机灵的伙计围了上去:“客观放心,全齐齐哈尔就数银行利息最低,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到处打听打听,保准听不到一句不是。
您要贷多少银子?贷的多的话,我们还可以出车给您送过去,当然了您要是嫌现银太重,我们还可以给您提供银票,现银放在银行里,还能生利息呢!”
胖商人似乎颇为意动:“你是说贷了银子还能存回去?”
伙计点点头:“不错,等您需要取银子的时候,再来用银票取就是了,要是您是在齐齐哈尔地界做生意,说不定连取银都不用,用银票就能当银子使。”
胖商人欣喜的大声说:“那好,我贷五万两!”
这话一出整个银行一楼都被震动,储户和伙计都不约而同的装过头来,看能一口气贷五万两银子的豪言壮语是何人所说。
还是大堂经理反应最快,跑过来一脚踹开了那个目瞪口呆的伙计,恭敬的做出个请进的手势:“客官,这里人多眼杂,楼上有香茗茶点,您不妨楼上请。”
胖商人高兴的拍拍肚子道:“好,就去尝尝你们的茶。”随着胖商人上楼,陶然隔壁的风控经理立马对手下的伙计使个眼色:“去查查这人什么来头。”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能一口气贷五万两银子的,绝不是普通人,车马奴仆总会有的,打尖住店也一定挑甲字第一间,打赏小二的银两也是少不了的,说话谈吐中总会暴露一些事情。
假如这些都没有,那因何没有也能从平日看出端倪,是为人节俭呢?还是家道中落?还是手头吃紧?
整个齐齐哈尔数得上名号的茶楼酒肆,基本都在百事行的掌控下,银行伙计去打探消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机灵点的小二已经懂得故意套些信息,来向银行换银子。
过了半个多时辰,打探消息的伙计回来了,看他一脸忧色,恐怕没什么好消息,紧张的对风控经理耳语两句,风控经理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想了片刻也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