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尽管禁闭的威胁力要比抽鞭子低上不少,但在殿下所制定的军规中,这种禁闭室被广泛的用于惩罚。
也许殿下只是心胸比较宽厚吧。呂康实不禁心想。
“就是这了。你们自己进去吧。”呂康实道。
那五个八旗兵见了所谓的禁闭室,发出了不屑的嗤笑,一人道:“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玩意,原来不过尔尔嘛。”
几个人在谈笑之中,分别近了自己的那间禁闭室,然后呂康实在外面锁上了门锁。
回到军营之后,呂康实看到自己手下的五个兵,还等在原地,没有乱跑,这让他感到很高兴。
训练了一下午的队列之后,就到了晚饭的时间,呂康实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很快的就给自己打好了饭菜。那五个新兵虽然还没有吃饭晚的习惯,但是不吃白不吃,也纷纷拿起碗筷。
尽管已经有了中午饭的铺垫,他们还是被这晚饭所震撼到了,每人一大碗酸菜汤,两个窝窝头,三根地瓜干。虽然菜色都是平常的菜色,但是架不住量管够啊。
这帮庄稼汉子平时在家里的午饭,能有这些菜的一般就不错了,没想到在军队里,不但能吃饱,还能一天三顿饭。这如何能不让他们惊喜。
吃完饭之后,每个人都是满足的表情,刘小米摸着肚子问道:“班长,咱们这真是绿营兵吗?为啥吃的这么好?”
呂康实也暗暗奇怪,别人都说当兵吃不饱饭,八旗兵就是个例子,每天两顿饭,每顿都少得可怜,唯独他们绿营兵吃的又多又好。
“可能是,殿下奖励我们作战英勇吧。”呂康实有些心虚的揣测道。
“我听说今天有几个八旗兵犯了军法,殿下抽了他们几鞭子,关个三天就没事了。”
“那是殿下有意放他们一马!”刘小米一声感叹,“毕竟是满洲兵啊!”
呂康实没有说话,暗暗皱紧了眉头,殿下真的是放了他们一马吗?他又想起殿下毫不犹豫杀了那四百个李朝俘虏的样子。
三天之后,呂康实去打开禁闭室的时候,惊恐的发现五个人里已经疯了一个,另四个人也许久不能自己走路了。
“都听口令,坐!”随着呂康实的一声大喊,五个农家汉子气喘吁吁的倒了下来。
“坐好了!手放膝盖上!”呂康实一瞪眼,“刘小米,你干啥呢?”
刘小米体型矮瘦,脸上黑黑的,典型的农民样子,听到呂康实的声音,吓得脖子一缩,低声道:“俺……喝水……”
“喝水要打报告知道吗?”呂康实喝道,“坐回来,重来一次。”
刘小米在五个人中年龄最小,只有十六岁,是征兵的最低年龄,但心思也最为活泛,连忙回来坐好,喊道:“报告!喝水。”
“去吧。”
刘小米立刻就跑到水壶旁,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水。
虽然现在是隆冬时节,周围积雪都到了小腿,但是这军姿站的他们是腰酸背痛,汗如雨下,一个个都把外衣脱了,每次呼气都是白雾蒸腾。
呂康实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想到了自己当年参加新兵军训的时候,当时要不是惦记着还李百户那十两银子,他早就坚持不住了。
谁能想到当年站半个时辰军姿,就要晕倒的他们,现在能站小半天呢?
在校场上,像呂康实一班的队伍还有很多,也都是在教授站军姿,快一点的已经教到了齐步走。
这些人中小部分是绿营新招募的新兵,另外还有很多三山屯的八旗兵,难以想象平时拿鼻孔看他们的八旗老爷,肯接受他们的训练。
听说这还是八旗军的把总求着胤祚,才给他们进行的训练。
“好了,休息结束!”呂康实算着差不多到了时间,让他们起身。虽然五个新兵累的浑身酸软,但没有一点怨言的就站了起来。
“接下来,教你们齐步走!”呂康实道,“这齐步走关键就是一个齐,要想齐就要听口令,一二一,分别代表左右,对了,左右你们分吧……”
正在教导中,突然一个怒吼响了起来:“他奶奶的,敢训老子?爷给你脸了是吧?”接着传来一阵扭打之声。
呂康实朝发出喧嚣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班的人都扭打到了一起,那是训八旗兵的一个班,班长姓徐,此时正被五个八旗兵左一拳右一拳的打在身上。那徐班长虽然长得壮实,但也不是五个人的对手,很快就被打的鼻青眼肿,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