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冷的,其实便是凌子虚,黑风口受伤之后,便到了混江龙山寨养伤,待黑旋风强攻山寨的时候,逃了出来,但是身上受伤行动不快,只得往山间的一处小河一跳,之后便陷入昏迷,醒来之后,便到了这里。
因为凌子虚两次去山寨皆是蒙面而行,而且少与人碰面,张氏和二丫倒也没见过他。
“跟我去医馆吧!我一会还上课呢!”二丫见凌子虚被松绑之后,没做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事,脸色也好了些。
“咳……医馆就不必去了,我这是内伤,郎中瞧不好的,走动多了反而容易加重,调养一阵也就罢了!”凌子虚忙道,毕竟他袭击过胤祚的车队,万一城里有他的通缉令,被认出来就麻烦了。
二丫点点头道:“也好。”想了想又把张氏拉倒一旁,把那柄小匕首给了张氏,又嘱咐了几句,张氏听了顿时面红耳赤,揪着二丫的耳朵,把她撵出门了。
凌子虚在一旁看的摇头苦笑,暗想这小丫头倒挺有意思。
待二丫出门之后,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尴尬,张氏看了凌子虚一眼,红着脸道:“冷公子,既然您受了伤,在此安心调养便是……”
凌子虚笑了笑,瞧出了张氏有些羞赧,便开口道:“多谢夫人收留,但同处一室对夫人名声有损,救命之恩在下铭记心间,改日必报,只是现在不敢多加叨扰,就此告辞了!”
张氏闻言急道:“公子留步……公子您伤得这么重,还是在此养伤吧,这周围没什么人居住,倒也清净,况且妾身……也不怕别人传闲话了……”
听张氏这么说,凌子虚顿时心中了然,便道:“既然如次,那冷某就打扰了。”
张氏闻言大喜,忙要去给凌子虚准备午饭,而凌子虚却叫住了她,闲聊了片刻,话题绕来绕去,终于说道:“没想到您还给二丫请了私塾先生啊!真是颇有远见。”
“哪是什么私塾先生啊……是……”张氏顿时发觉自己失言了,忙闭口不谈,起身做饭去了。而凌子虚眼中寒光一闪,已然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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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府上的晚餐比较简单,基本每天都是两荤两素一汤,但对于二丫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在吃完晚饭之后,二丫很懂事的帮忙收拾好碗筷,和胤祚道别之后,便回家了,说起来,每天回家,也是这小丫头的要求之一。
胤祚看这孩子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也不忍心让她和母亲分别,就随她去了。
二丫母亲的房子就在齐齐哈尔城外不远,这边就在嫩江边上,建了一大片房屋田地,是给难民们准备的,眼下难民们都还没到,自然也就他们娘俩住着。
想来二丫的母亲选择来这片住着,可能也是躲开城里的流言蜚语吧,毕竟她有委身胡匪的经历。
走到这一片空荡荡的村落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晚风从房屋间吹过,发出呜呜的风声,城里的小孩哪怕白天也不敢到这边玩,觉得太吓人,但是二丫完全不害怕。
从小时候起,她就和别的孩子表现的不一样,究竟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可能就是性格使然吧。
远处亮起了暖黄色的灯火,二丫知道那是他母亲点亮了灯,顿时加快了脚步,突然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呻吟,像是什么东西濒死之际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饶是二丫胆子极大,也不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家里走,然而刚走没两步,又是一声呻吟响起,而且这次更清楚,二丫知道自己绝没有听错,于是壮着胆子回头一看。
身后什么也没有,一片空荡荡的房屋和无处不在的风声。房屋旁是大片大片新开垦出来的田地,在田地的那头依稀可见粼粼的波光,那里便是嫩江。
那声若有若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二丫分辨的了一下,发现是从江岸边传来的。
二丫略一犹豫,片刻后调转方向,向江边走去,周围的田地上还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种,有的地方连杂草都没有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