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我自作多情?觉得大师姐还顾及着这么多年的师门情分?
我被放到一间漆黑的竹屋里头,不过没关系,黑暗现在对我来说并不可怕,只是这个竹屋孤零零的建在水上,唯一有条浮桥连接岸上,我怕这水里突然又冒出尸体来。
“……小师妹,你不该来。”
大师姐站在关上的门边,低声用我们的家乡话开口。
家乡话。
她不是我们家乡的人,但早已学会了一口方言。
我扯掉头巾,拼命压抑住自己的激动,低声吼道:“什么我不该来!你才不该来!国内遍寻你不到!你怎么在这种地方!这里一看就不是正经的场所啊!”
她淡淡的笑了笑:“有很多事你不知道。”
“那你告诉我啊!你一声不吭就消失了!难道是怕大师兄责罚你帮助薛女士掳走我?这不是什么大罪好吗?我们可以为你求情的呀!”
我殷殷切切还带着愤怒的看着她,她微微露出讶异的表情。
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小师妹,你虽然任性又不谙世事,但心还是很好的……”
“……你说这些干嘛?”我不解的问。
她笑着问:“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你那位夫君居然允许你孤身跑到这种地方?太不应该了。”
这话似乎是向着我的?我微微愣了一下,忍不住回答道:“现在我没人依靠,只能靠自己了。”
大师姐皱起眉头:“你靠自己做什么?”
我简单的说了一下卢姐的委托,说之前答应卢姐家来边境看看她老公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听了事情,表情怪异的笑道:“什么情况?哈哈……他可是这里的boss、这里的主宰,能有什么情况小师妹,你想看?”
我吸了一口气,低声道:“看看吧,我也好回话,不然卢姐毕竟知道一些我们家的秘密,如果爆出来会造成困扰的。”
她冷笑了一声:“你家男人不管?”
我抿了抿嘴,没吭声。
她眯着眼打量我,突然笑道:“行,看在同门的份上,我带你去看看吧,跟我来……”
这是类似烟草的味道——它似乎和我们身上的胸花别针上的味道产生了共同作用。
我立刻就捂住了口鼻,但我对面的女子没来得及,她常年挎着篮子发放干花胸针,干花上面那种细微的气味早已浸染到她的身上。
此刻飘来的烟雾让我有些晕眩,我对面的女人已经身体僵直的倒在了地上。
一只手缓缓的掀开了窗户,朦胧的月光洒了进来,大师姐单手撑在窗框、另一只手指间夹着类似香烟的一根东西。
那东西明明灭灭的燃烧,散出一阵阵烟雾。
大师姐悠悠的说道:“为了防止有人在这里闹事,一进门就得佩戴胸花,单独胸花的味道不会有什么影响,而吸入这两种混合的香味嘛身体就会暂时麻痹,这不是致命的,别害怕。”
她笑道:“……但若你们来意不善,就会致命咯”
其实我的身体没有麻痹,但我不敢动。
毕竟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我只要一开口,大师姐肯定就能听出来。
她本来长相就属于冷艳的类型,此刻背上披着月光,五官一半隐藏在黑暗中,话语虽然带着笑,但那种狰狞和戾气还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她到底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记得大师姐以前在家,没有什么异常呀,为什么会跟国境外的人有接触?
“嗯?你看着我做什么?”大师姐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裹着头巾面纱,没有露出脸,但仅仅是目光相遇,大师姐脸上的神色就变了一瞬间。
“……小师妹?!”她暗暗低声说了一句。
我心里一惊,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大师姐还认得我。
可她为什么跑到这种地方来?
离家出走下落不明、躲在这种地方给boss打工?她缺钱吗?不可能啊。
再说她又是大师姐,除了大师兄以外,没有兄弟姐妹能给她气受,而大师兄又是个面冷心热、十分护短的人,不会欺负自己人。
我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为什么。
所以说我的道行还是太浅,大师姐光凭眼神认出了我,让我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迅速就冷静了下来,冷笑了一声道:“呵……你的眼睛跟我一个故人挺像的……不过,别指望我会因此放过你,你们俩乖乖的待在水牢里向我交代清楚吧,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会让你们从此再没机会开口说话……”
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