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留下来做报告的当晚,他就关切地问了为什么不能出门,林子曦一五一十地转述了,学长便和她说了句:“她很快就没法这么嚣张了。”
林子曦:“???”
总之,他大概是看不惯自己的好兄弟被当成工具人当了那么久,准备给叶如悦点颜色瞧瞧,而学长要林子曦做的也只有把她实锤的黑料转述给他听而已。
林子曦没理由不配合他。
学长再三保证了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以暴制暴,林子曦也没兴趣追问,猜想大概就是把叶如悦做过的事情抖出来。
“你不用感到内疚,我看她不爽很久了,说的话也没有一句冤枉她。”
“……谁说我会内疚了?”这人来做思想教育的吗?
学长先是一愣,忍不住笑出声:“对哦,你这么没良心的人。”
“为什么跟你的对话好像拿到了反派剧本啊……”林子曦翻了个白眼,“学长来只是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他敛了面上痞痞的微笑,小声说,“我其实是来替君衍道歉的。他说,之前错怪了你很抱歉,如果……”
学长还没说完,林子曦便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哇哦。
连队长都回头是岸了,看来他真的知道叶如悦很多了不得的丰功伟业,居然让这恋爱脑的傻大个都护航不下去。
她有些恍惚地想着。
“小曦?”
“啊,没关系啦,都过了就算了。”
林子曦先是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乎队长曾“威胁”过她的事儿,而后,话里话外竟多了点不屑的意味:“……反正恋爱中的傻子不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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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整个学期的最后两周,叶如悦还真的受到了所谓的报应。
班上各个圈子的人渐渐疏远了她。
起先,是舍友a避之唯恐不及地跑去跟别人玩儿,再来是队长没再来教室找她或帮她送早餐过。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则是期末聚餐的时候,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恰好避开了叶如悦旁边的位置,礼貌却疏离地朝她笑了笑。
那天叶如悦的心态彻底炸了,尖声质问在场的所有人她做错了什么,回应她的自然是一片沉默。
一切如同水下汹涌的暗流,没有人会对叶如悦口出恶言或是真的找她麻烦,然而看不见并不代表不存在。
即使是局外人都能从种种蛛丝马迹判断出,她或许是做了什么,所以不受众人待见。
林子曦不知道学长到底跟不明真相的群众说了什么,但能确定的是,他完全不必加油添醋,只要统统据实以告就够恶心人了。
或许每个人都因为她的作风在心里默默累积了一些不满,学长只是在旁煽风点火,让这些不满激化成厌恶,并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
这种冷暴力有时候是致命的,从小到大都在朋友圈里混得风生水起的叶如悦更是受不了如今判若云泥的尴尬处境。
林子曦也想对她寄予同情,但更多时候也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并在叶如悦试图示好的时候狠狠地拒绝。
就算林子曦没有声张叶如悦在女宿的所作所为,但舍友a倒是机智地多踩了她两脚,借此意图使人忘记她们俩之前同进同出非常要好的情谊,也十分成功地模糊了焦点。
最后的最后,她听说叶如悦想转去别的学院,队经理不干了,篮球队员不嫖了,工具人大队理所当然地散了。
林子曦听学长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十分平静。
……反正也不重要。
她根本不在意叶如悦要滚去哪个学院读书。
林子曦以为这事大概就随着学期结束平安落幕了,然而,非有人要在她面前杠个两句,为这事儿画上了个不甚完美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