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无数事情摆在她面前,她哪里有闲功夫去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
上辈子沉迷情爱。
最终被伤的体无完肤,这辈子,她只想让自己活的自在些。
只想保全家人,哪怕她的家人并不领情。
她也不需要家人对她歌功颂德,她只求无愧本心。
白氏晚饭前便到了,跟着凤喜,走在前面的凤喜一脸的不明所以,走在后面的白氏脸上神情却显得十分凝重。
穆臻心中一紧,很多事情,经不起推敲的。
哪怕对方不过顺手而为,可若真的让对方如愿,她这里就算是绞尽脑汁也难以弥补。
这世上,从来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哪怕她离开穆家,在旁人看来孤苦伶仃,无人依靠,她也压根不是个可以任人欺负的。
“凤喜,去端些点心上来。我有些饿了。”
穆臻支走了凤喜。
凤喜乖乖点头,虽然心中好奇白氏的来意,可想着自己最近总招自家小姐生气,还是乖顺些的好。
见凤喜出去了,白氏立马上前。“小姐心细,只凭着蛛丝马迹便发现了大问题。”
穆臻招呼白氏落坐。“不急,慢点说。”
白氏点头,心中庆幸穆臻机敏,事情才刚有了点眉目,便被自家小姐洞察了。若是由着事情继续下去,也许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和赵帜一起暗中下山。仔细打听过了,最近庄子中确实突然多出些女子之物来。多是些帕子,香囊之类的。有人谣传,说是咱们新香小院里的丫头特意送出来的……
说是要找有缘人,只要敢拿着信物上山,便能带走一个姑娘。
这昏话来的毫无根据,庄中拿了东西的人,多半都在观望,好在小姐发现的早,事情还没有闹大。若是有了第一个吃鸡之人……
怕是传出去的话更难听。
咱们新香小院里的姑娘,便要被扣上妇德有失的罪名了。到时候小姐……”
白氏虽然没有直言。
可穆臻也能想像的出。
她院中姑娘各个不安份,私自送了信物下山。
这岂不和那些勾栏院里的姑娘做为相同了。
那些姑娘就喜欢倚着栏杆,从楼上往上扔帕子。拾到帕子的,便能一夜暖玉在怀。
那她成了什么?
好恶毒的用意,好歹毒的心思。
看似无关痛痒,可事情若真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这新香小了院,便会成为人们眼中肮脏之处。
会受一世骂名。
到了那时,她要何去何从?
“对方用心太恶毒了。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欲要将小姐的名声瓦解掉……人嘴两张皮,反着说正着说,简直就是一念死一念生。到时候,便是属下们相信小姐……
怕也是势单力薄。最终被人们用唾沫星子淹死。”
以前庄中便有过这种事。
一个寡妇本就艰难度日。
有人想占其便宜,被女人拒绝。
那人便造谣生事,说女人不守妇道……
最初无人相信,可久而久之,人们开始怀疑。
哪怕那寡妇整日门户紧闭,也有人说成是故意关了门在家私会男人。
最终,那女了不堪流言。
终是跳了井。
有的时候,流言猛于虎啊。
“东西处理的如何?”
“赵帜还算有些威望,由他出面,寻回了十几件。可奴婢担心,还是会有人私留。”
“……对方既然处心积虑要败坏我的名声,我们总不能时刻防备着。即如此,我们倒不如顺水推舟……明天嫂子喊几个姑娘上山,我们便开个小绣坊。”
白氏眼睛一亮。
“小姐的意思是,索性便把帕子当东西卖。”
穆臻点头。
“人手一份,对方还如何栽赃。帕子,香囊,有愿意裁减衣裳的,也可酌情接下。也算是给姑娘们找个生财之道……”
妇人还能上山帮工贴补家用。
可是未出阁的姑娘却不便出门。
穆臻一早便想着给这些姑娘找个事情做。
“锦辰刚建了几间新木屋,明天让他做个牌匾……便叫‘如意绣坊’。”
白氏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了。
如今庄中,男人,女人有活可做。
老人看护着孩子。
家中半大小子也可跟着父亲上工,算半份工钱。
只有大姑娘们,只能在家中做做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