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和她如今一样，保持着不可跨越的距离。

生死，永远都不能被人跨越的距离。

陆行止往后退了几步，一点点的退回了他原来的位置，他逼着自己重新，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江瑶被杀的录像，逼着自己在这样的画面里去找信息。

或许是庄城山的线索。

又或者，是她没死的线索。

有人说，庄城山将杀死江瑶全过程的录像寄给陆行止，这是对陆行止而言最残忍的事情。

但是，没人知道，在这个晚上，这个昏暗的录像店了，陆行止一次次逼迫自己去重温对他而言最残忍的画面。

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但是他依然没有按下结束按，只是抬手擦掉眼泪，等视线恢复以后，再次盯着画面看下去。

“我们得看着点他，特别是等这个案子破了以后更要看紧了。”古浩宇道。

邵复成嗯了声，周俊民更是疯狂的点着头。

情之一字最伤人，古浩宇长长的叹了口气才回了他的房间休息。

所有人都回去以后陆行止也没能睡着，他从盒子里拿出江瑶折给他的千纸鹤，然后一张张的拆开找江瑶画着笑脸的那几张，等找到以后，又将另外一些没有的一只只认认真真的折回去。他坐在床上，借着招待所里并不明亮的灯光看着千纸鹤上江瑶写的字。

——行止，你那天是不是趁我睡着偷亲我了？其实你亲我的时候我知道，因为我装睡！

后面是江瑶画的傻憨憨的笑脸，陆行止第一次看到这种画法的笑脸，他还取笑江瑶画的还不如四五岁的程锦念画的画好看。

江瑶假装生气的扑在他身上抓他的痒痒肉，后来被他反着压在了身下折腾了半宿。

她的每一个字，都是陆行止如今特别要小心翼翼的珍藏的东西，因为，她的字里，有他们的回忆。

陆行止看着上面的笑脸，还是情不自禁的拿出玻璃瓶里的千纸鹤，拆开，将两张纸放在一起，然后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的笑脸。

陆行止还是想自欺欺人的骗自己，笑脸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