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去忙吧,我看完这两本折子。”隋昭城拍了拍安沅臀部,笑着拉起安沅。
安沅瞪了隋昭城一眼,臭流氓,拍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隋昭城看着自己的手,兀自笑着,没忍住啊。
明日就是除夕夜了,后宫一派祥和喜气,到处都挂着红灯笼,大理和南褚不同,这个时候的南褚京城,应该是冰天雪地,而大理只是稍微冷些罢了。
宫人们都换上新衣,忙碌起来,不能让除夕夜晚宴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拜月节晚宴是家宴,而除夕夜就是国宴,不仅仅有皇亲国戚,还有百官及其家眷,人数多了,礼就多了,准备的事情就更多了。
安沅负责的是女眷这边,得送上帖子,备好给女眷的赏赐,除夕夜,赏赐怎么能少呢?
最后这十日,安沅忙的就像陀螺一样,不停的打转,虽然隋昭城也劝她了,这些事情也都有底下人安排。
但是安沅现在对六尚的人并不信任,关乎皇家颜面的事情,总是需要亲力亲为的,免得出了差错。
明琴的事情好像就这样过去了,宁侧妃也把心松下来了,还以为安沅有什么本事呢?没想到也就这样了。
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的宁侧妃颇有些得意,也让她觉得这南褚公主,只怕是个有名无实的草包。
明琴虽然被放出来,但是在宫人的眼里都是被玷污了的,面上不说什么,背地里还是会嚼舌根的。
也幸亏明琴看的开,并不在意,安沅也没有强制旁人不去说闲话,人啊,天生反骨,越不让她做什么,她偏要做,所以不如什么都不提,时间会带走一切。
但是在心里,安沅从来没有放弃过查清楚这件事情,现在没有证据,不代表以后也没有,这件事情,安沅总会让宁侧妃付出代价。
有些事情,急不得。
一点也没有传说中的残暴,反而待自己挺好的,要真比起来,倒觉得自己家那个太子弟弟更冷一点,也更让人畏惧一点。
“公主见识多,不像奴婢,见着太孙殿下都心生畏惧。”明琴也没戳穿,不然怕让公主多心。
“这个理由……倒也可以接受,好吧,不过下次记得稍微拦一下,如果实在拦不住就算了……”
安沅其实知道自己在痴人说梦,瞧明琴这样子也是不敢拦的……
“公主,不用多久太孙殿下就和公主同寝而居……奴婢怎么好拦?”
明琴有些为难,现在拦着了,太孙殿下要是秋后算账可怎么办?
安沅:“……”
好吧……她忘记了,真是一个残忍的事实。
“哎,罢了罢了,勿理他,愿意进就进吧,反正都是他家。”
安沅无奈的摆摆手,整个大理都是他家的,她还能说什么呢?
洗漱完了,安沅和隋昭城一同用了早膳,安沅本以为隋昭城这个大忙人就该哪凉快哪呆着去了,毕竟政务繁忙嘛。
没想到他提出要带着安沅逛逛大理皇宫,作为一个“乖巧”的“宠物”,安沅“非常愉快”的接受了,反正他闲,由他去吧。
昭沅宫是大理后宫的中心,原名“庆福殿”,以前是皇后居所,皇后早些年薨了,所以一直空着,直到隋昭城准备娶安沅回大理。
才吩咐工部,派人来修缮,比之前的皇后居所还要富丽堂皇,大概是大理最耀眼的建筑,连皇帝现在所居的“天乾宫”也不及。
初初隋昭城有这样想法的时候,还被工部参了一本,觉得这样太过奢靡,原本庆福殿就是皇后居所,安沅不过是南褚的和亲公主,哪怕将来嫁与太孙做太孙妃,也不该这么快就住到庆福殿。
且庆福殿上百年没有改过殿名,如今因为一个外人改了大理百年传统,百官都对此不满。
再者,其实百官对隋昭城娶南褚和亲公主就颇有怨言,大理太孙居然娶了南褚公主,现在是大理太孙妃,以后就是大理皇后,大理的皇后本应该出自大理人,如今半道上蹦出来一个敌国公主算什么?
那自己留待家中的嫡亲女儿可嫁谁去才好?大理太孙妃可是一块肥肉,盯着它流口水的人多的是。
以前大家都是敌人,互相怨怼,现在突然来了一个外敌,便一致对外了,那段时间几乎了天天上折子求皇上收回成命。
没想到皇上就当没看见,据说那些折子都进了火炉子……
隋昭城一开始也是随着他们闹的,反正无论如何卿卿自己是娶定了,也不屑于解释什么,后面见着连修缮个宫殿都要管,隋昭城就不愿意听了。
自己万里迢迢把媳妇儿娶回来,自然不能让媳妇儿吃苦受累。
媳妇儿在南褚是大公主,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嫁给了自己,总不能比以前还不如吧?不然嫁给自己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隋昭城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工部的提议,也放话告诉百官,自己有能力让大理国土扩大,那自己娶个媳妇儿你们就别过问了,不然换你去打战。
晋江文学城出品,请订阅正版yn__ny待到月亮从山林上空一升起来,就点燃冷香,全家大小开始“拜月”,最后,全家老小欢乐地围坐在小方桌旁,品尝食物,谈笑赏月,尽兴方散。
上面这些,都是尚仪司的女官和安沅说的,大理民间的习俗,因为安沅是太子妃,今年宫中的“拜月”活动,便要交由安沅来办,毕竟是皇室,和民间还是有些差别的。
安沅自小长在南褚,这样的习俗从未接触,感觉茫茫然,才知道做人媳妇儿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不过皇上考虑的也周到,让宁侧妃从旁协助,这样也可减少安沅的事情。
宁侧妃是太子侧妃,太子只有一正妃一侧妃还有数位侍寝宫女,太子薨了以后,宁侧妃便搬到了清连殿居住,深居简出,并不经常在宫中出现。
宁侧妃又无皇嗣,又是年纪轻轻便寡,宫中人都对其有几分同情,皇上瞧她不惹是生非,也时常派人照顾,地位还算不错。
如今宫中,能撑起事情的,除了安沅就是宁侧妃了,皇上的妃子都差不多离世,后面皇上瞧着隋昭城是个好苗子,既然后继有人了,也未再纳妃了。
安沅又想起来那个叫宁月谣的小姑娘,她就是宁侧妃的侄女,宁月谣能和隋昭城有这样亲密的关系,必然和宁侧妃有莫大的联系。
既然接下了这个事情,那安沅便要好好做,不能让大理瞧不起南褚的公主,要让他们瞧瞧,南褚公主不是一个花架子,能办好事情。
差不多熟悉了拜月节的流程,安沅在考虑是自己去找宁侧妃,还是等着她来找自己。
按孝道来说应该安沅去见宁侧妃,虽然是侧妃,却也是长辈,可是按规矩来说,宁侧妃是太子妾,安沅是太孙正妃,尊卑又乱了。
安沅也实在是怕闹出事情来,便找隋昭城问了问,不管是对是错,有隋昭城背锅就好了。
本以为隋昭城会让安沅先去拜见宁侧妃,结果隋昭城明明白白和她说等着宁侧妃来,问他为什么也不说,安沅便也随他去了。
既然“主子”都发话了,那安沅听话便是,不必做什么,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宁侧妃上门来。
没过两日,宁侧妃果然上门了,穿着青色素衣的妇人,倒着实是一个深居简出的样子。
瞧着有三十多的年岁,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胚子,宁月谣倒和宁侧妃有几分像。
“劳侧妃脚力了。”
“太孙妃严重了。”
安沅行了半礼,宁侧妃也没仗着是长辈,回了半礼。
安沅请宁侧妃到花架下面就坐,还是早晨光景,也不热,有微风,比屋子里凉快。
“听说宁侧妃主持宫中拜月节多年,可得劳侧妃娘娘多指点指点。”安沅亲手递上茶,含嫣带笑。
“太孙妃殿下是大理未来国母,这也是我该做的。”
宁侧妃从进了昭沅宫便是笑着的,给安沅挺亲切的感觉,瞧着是个好相处的长辈。
宁侧妃给安沅详细的说了一遍流程,诗画在一旁记着,聊的差不多了,宁侧妃把话头转了。
“上次听谣儿说见到太孙殿下和太孙妃殿下在皇城游玩,谣儿可是把太孙妃殿下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今日见到,也的确是一妙人。”
“不单单这姿色,连谈吐也是极佳,南褚的公主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宁侧妃捏过茶壶柄,一边给安沅的杯中满上热茶,一边和安沅闲聊。
“侧妃娘娘过奖了,”安沅用帕子掩了嘴角,接话道,“我倒是觉得宁姑娘长的玉雪可人,着实是讨人喜欢。”
“那感情好啊,你们两人也是有缘的,都是互相喜欢着的,以后你们姐姐妹妹也可以好好相处了。”宁侧妃轻抿了一口茶,微抬眼角看了看安沅的反应。
“这倒也是,听殿下说,可是极重视这个妹妹的,我这个做嫂嫂的,自然也是关心妹妹的。”
安沅一开始还以为疑惑宁侧妃做什么提到宁月谣,听到这句姐姐妹妹倒是明白了,原来是想着给隋昭城安排姻缘啊。
要是放在平常时候,那安沅是随意的,只是如今是否太隔应了?
安沅和隋昭城才新婚,宁侧妃就巴巴的跑过来,明里暗里提醒安沅,宁月谣会是自己丈夫的妾室。
还想着安沅能和宁月谣好好相处,哪怕安沅是不爱隋昭城,听了也隔应啊!
再者,安沅是打定主意要和隋昭城好好过的,隋昭城待自己不错,以后纳妾什么的,安沅自然不会管,只是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庶母说话了?
安沅这性子,也就在隋昭城面前愿意装作娇柔,在其他人面前可没这么多想法,明里暗里还了回去。
这个做嫂子的,自然要和妹妹好好相处,这句话,哪儿也挑不出错。
“太孙妃倒是个伶俐人。”宁侧妃瞧着安沅装疯卖傻的样子,也没戳破,反正结果如何,不是一个和亲公主能决定的。
“宁侧妃夸奖了,想必宁小姐也是一个伶俐的。”
宁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