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七位被联合杀死的寄主,与其余两位的“淘汰者”,剩下的五人,分别是章河卿、瞿九易、牛亦、时含风,以及白华衣。三男两女,最年长者是章河卿,四十五岁;而最年少的,也是二十四岁的时含风。
如今这五人已经筋疲力竭地侧躺在地上,胸口大肆起伏,粗气不断。原本他们的身体状态就被控制在最无力的阶段,使得他们连越狱逃跑的念头都不曾具有。
可他们仍是在生存和死亡的面前,在短暂的相互蹲坐在一起时,便决定联手干掉一半的寄主。
十四人分别被勾刀穿过了琵琶骨,相互厮杀时,就是以最原始的方式置人于死地。
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成分,那七具以不同姿势躺死在冰凉地面上的尸体,就有多数人的双眼被人戳瞎,脖颈处多有掐痕,面庞上淤青血迹都有。
而活下来的七人,实则也好不到哪去,身上伤口不在少数。但他们七人是胜在抱团杀人,一开始便是以多打少的局面,使得那最先死去的七人还有少数人在内讧,这便更让他们当时占据了天大的便宜。不过到得最后,七人,还是死了两人,只剩下如今的五人。
此时的曲红莲早已远离那片血迹斑驳的是非之地,她远远地站着,在见过了一个时辰前,五人以眼神交流,在短时间内便确定了要将四十三岁的毕真瀚给咬杀,那副场景真正是怎个惨字了得。
毕真瀚死前的大肆咆哮声,以及剧烈的防抗自然是让其余五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不过这名老匹夫的内力在被噬返内力蛊吸取得所剩无几不说,又因为勾刀锁住了琵琶骨,使他有力反抗也是无处使力。
更何况他的四肢骨骼都被子虎亲手给卸了下来,死前能动弹的也只有一颗头颅而已。可一颗头颅,怎比得过五颗?
真是一口牙难敌五口牙的惨境。
曲红莲冷冷地瞥了眼地上的五人一眼,语气冷淡道:“你们可不要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现在你们能活着,完全是我的心情比较好,还没想着让你们五人之中,谁去赴死。”
地上五人一声不吭,兀自侧躺在血泊中。
曲红莲一脸平静地看向他们,“你们也不要想着先前教主他老人家与你们说的那笔买卖,我们角鹰山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你们从江湖之中掳掠到山上来,自然也能够杀掉你们,然后再重新掳掠新的十五人。即便我们不杀你,就以你们如今这副半残废的身体,回到江湖上的境遇,可能还不如待在角鹰山吧?据我所知道的,你们这五人在江湖上的仇家,可不是一般的少吧?”
见他们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曲红莲心中难免觉着好笑,她冷笑着说:“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们,我们角鹰山之所以会抓你们到上山,并且抽光你们体内的内力,目的就是将你们与生俱来的先天内力转嫁到我们少主的体内。”
话音刚落,曲红莲能明显见到那五名侧躺在地上的江湖中人,各自都微不可察地动弹了一下。
她继续笑道:“我接下来说的话,就是当初教主大人要与你们做的买卖。你们最好在我把话说完之前下定决心,跟我表个态,不然……呵呵。”
曲红莲冷笑之后,语气就变得有些轻快,她说道:“我分别用数量不等的噬返内力蛊从你们这些寄主的体内抽取了将近二三百年的后天内力,这些内力不出意外都会转嫁到你们五人的体内,除此之外……”
不等曲红莲继续说下去,那五名侧躺在血泊中的寄主立即挣扎着抬起头,看向那位紫裙女子,异口同声道:“我愿为魔教教主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曲红莲目光俯视五人,就像在看待五条趴在地上摇尾乞怜的野狗,即便他们如今连动弹一下狗腿都做不到,不过她还是嫣然一笑,道:“放心,我们角鹰山还没有要你们做牛做马那么过分,可要你们的命嘛,是早晚的事,这点先不急。”
曲红莲笑脸动人,惹得那十一位囚虎卫男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一旁的孙骆涯则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而子虎却是面无表情,置若罔闻。
侧躺在血泊中,衣衫染血的五人,当他们见到紫裙女子的笑容时,丝毫感觉不到此女的笑容有多甜美,只觉着脊梁骨一阵发凉,仿佛有一块冰锥在上面一节节滑过一样。刺骨的寒冷。
对于这五人的态度,笑眯着眼的曲红莲,心中还是十分满意的。她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教主大人说了,从你们十五人武胎中抽取的二三百年内力,会反哺给活下来的人。也就是说,这二三百年内力,你们五人能汲取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话音戛然而止。
地上五人表情没有如何的欣喜若狂,也没有如何的期待憧憬,反倒是出乎意料地平静。
可他们表面上越是表现的平静如水,心里面却是一反常态的几近癫狂。
要知道,一个人修习内力殊为不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都不偷懒光顾着闭门造车般地修炼内力,才有可能习练出一年的内力。
即便他们十五人本就是天赋异禀之辈,可他们之中除了那位纪涛言,能在六十岁的高龄,补齐了一甲子的内力之外,其余人多多少少都空缺了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