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写这个干嘛?”陆臻疑惑道。
秦绾看了一会儿自己写的字,许久,忽然道:“陆臻,一二三四五六,后面是什么?”
陆臻本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不敢打扰,正无聊着,耳朵里听到这么个幼稚的问题,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七!”
“嗯,是‘七’。”秦绾点头。
“啊?”陆臻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瞬间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结结巴巴道,“这、这不可能吧?姐……你一定是想多了!”
“如果不是南宫廉的提醒,我大概是不会想多,但是……”秦绾沉吟了一下,拿起那张纸,对折了一下,顿时,纸上六哥宇文的姓氏都被遮去了,只余下单字的名。
“忠、孝、仁、悌、礼、义……”陆臻念完,眨眨眼睛,迟疑了一下才继续道,“廉?”
秦绾没有回答。
“我靠!”陆臻直接蹦了起来,“这也太惊悚了!”
“来人,叫执剑和荆蓝过来!”秦绾想了想,提高了声音道。
门外的侍卫答应一声,很快的,执剑和荆蓝并肩走了进来。
“王妃找我们?”一身妇人装束的荆蓝笑着问道。
“北燕皇的后宫,你知道吗?”秦绾道。
“北燕?”荆蓝歪了歪脑袋,难得有些抓不住重点,迟疑了一下才道,“北燕皇一向轻视女子,后宫嫔妃对他来说,无异于泄欲和生儿育女的工具,连皇子们除了初一十五请安,都不能随时见到生母,说是生怕妇人教坏了皇子……所以,哪怕皇子们为了夺嫡斗得你死我活的,可后宫反而挺和睦。近年来北燕皇年纪更大,力不从心,后宫很久没进过新人了,皇后带着一众妃子吃斋念佛,就跟一潭死水似的,不知道王妃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从五十年前到现在,北燕皇有没有过一个复姓南宫的妃子,这个女子很有可能不是北燕人。”秦绾沉声道。
“这……”荆蓝为难道,“五十年前,那就是北燕皇的潜邸时期了,如果只是‘有过’这么一个女子,确实不好查,王妃还有别的线索吗?”
“四十多年前,她生育过一个男孩。”秦绾想了想道,“可能记载的是没保住或者别的,也有可能一尸两命。”
“属下这就去查。”荆蓝松了口气,立即领命而去。
北燕一共就只有六位皇子,两位公主。北燕皇不好女色,子嗣不丰,如果有过生育的女子,就算是几十年前的事,应该也能查到才对。
只是,王妃好端端地查北燕皇的后宫做什么?还是这么久远的事。
“执剑。”秦绾顿了顿,又吩咐道,“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帐门猛地被掀开,确实荆蓝去而复返。
“怎么了?”秦绾一怔。
“王妃,北燕太子在三国营地最中间的地方立了根杆子,说是……”荆蓝咬了咬牙,脸色很难看,但还是说道,“在三国盛会正式开始之前让大家热热身,以武会友!”
“我们为什么要理会他?”秦绾诧异道,“夏泽苍也没这么傻吧?”
“可是……哎,王妃出去看看就知道啦!”荆蓝一跺脚。
“走。”秦绾沉默了一下,挥手带着三人走出了营帐,就见顾月白和龚岚并肩走过来。
“王妃,那些来助拳的江湖人血气方刚,恐怕强行压制不是办法。”顾月白直接开口道。
秦绾先没有答话,眯了眯眼睛,居高临下望过去。
只见山岭环绕中间,原本准备几天后召开三国盛会的那块平地正中,插了一根足有二十几丈高的竹竿,竹竿上挂了一块白布长幅,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老远都看得清楚——泣雪赠英雄!
秦绾目光上移,这才看见竹竿顶上竟然还挂着一把形似匕首的武器。
“这真是泣雪剑?”陆臻好奇道。
“喻明秋都不认识,谁知道。”秦绾一耸肩,“不过……这要是假的,只怕宇文忠的脸就丢尽了吧。
“宇文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泣雪剑。”陆臻嘀咕。
“他能不知道么?青城观在东华京城都损失一位长老了,就为了泣雪剑。”秦绾嗤笑。
“那……要不要派人去那什么‘以武会友’?”龚岚不情愿地道。
“你看那里。”秦绾面色不变,淡淡地一指。
众人这才发现,竹竿底下,有一人盘膝而坐,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泣雪剑只是个幌子,宇文忠摆明了要南宫廉来挫我们的士气,想打的就去吧。”秦绾说着,转身就回大帐,打算不理会了。
横竖以南宫廉的为人不会下死手的,那可是和天下第一交手的机会!而且输赢不影响三国盛会的结果,也没什么负担,正是再好没有的实战磨练了。
当然,至于丢脸……王妃表示,输给南宫廉难道很丢脸?打得赢才不正常好么。退一万步就算东华的高手都输了,丢的也不是她的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