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景行对着她伸出三根细细的手指小声说道:“爷没忘,胭脂放心,再过几日爷一准儿放你出去。”
“爱放不放。”燕之把桌上的那杯水端起来一饮而尽:“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要往前面跑。”
“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爷说了话不能不算数。”景行看着她,很认真的说道:“就算爷现在一张嘴就可以把外面的院门打开,可爷还是得再关你几日,就这几日了……这是给府里的人看的。”
“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吧,没必要说给我听的。”
原本景行若是不说,燕之也并不会去刻意的多想被禁足的事,如今他正儿八经的给她解释了一番,燕之却觉得自己被狠狠的恶心了一下!
关着她,是为了给下人们看,并且还关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早一天都不能放她出去,这还是为了堵住府里几百口子人的嘴……
他到底把她当了什么?!
燕之出了屋子,坐在了檐下的台阶上,看着院子里两棵玉兰树上花开灿烂,而树下是大朵大朵的落花……
花儿开到了极致便是败落。
年年如此。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胭脂,你是不是在生爷的气?”景行站在燕之的身后看了她许久才确定了自己判断:胭脂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王爷,放不放我出去都随您。”燕之头也没回仍旧目视前方:“但有一样我得说明白了,我肯住在这猪圈里并不是我认为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而是我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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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俺的燕之
{}无弹窗“不弄了,地里的活儿没完没了,干不完。”燕之提着铁镐从猪圈里翻了出来指了指正屋:“进屋待着去,你看看你啊,站着都打晃。”
景行点头轻笑道:“乡下丫头,说话做事都像个乡下妞儿!”
“你是眼里看不上乡下人。”燕之把铁镐放回了小屋,出来见景行才上了台阶,她走过去摘了斗笠扣在他的头上:“都不种地,你吃什么?”
“爷不是那个意思。”景行比燕之高了不少,若是看着她说话便要低着头,此时他背对着太阳,面上的表情模糊。
“屋里坐着去吧,我先洗手去。”燕之抬头看了看他转身快步去了后院。
再回来的时候,她挽起的袖子已经放了下来,额上的碎发湿成了一缕一缕的贴在脑门上,显见是不但洗了手还一起洗了脸。
“怎么把它拴起来啦?”景行指着窝在床脚的唐伯猫问道。
“最近园子里人多,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呢,我不敢把它放出去,怕被人捉了去。”燕之知道他不喜欢唐伯猫,便解了拴在床腿上的绳子,牵着猫咪去了屋外,把它拴在了檐下的柱子上。
“嗷……”唐伯猫左右挣吧了几下,不满的叫道。
“再忍忍……等天一黑外面就没人了,就放你出去访亲会友……”燕之轻抚着猫背安抚道。
“嗤!”景行在屋里笑道:“这狸奴生的貌丑,也就是燕之你拿它当宝贝,谁会捉它……”
“你当我是怕人把它捉了去养着?”燕之起身进了屋,提起歪嘴茶壶倒了杯温水给他:“我是怕有那不开眼的把它捉了去,炖一锅!”
“爷不想喝水……”景行轻轻的摇了头。
燕之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果然有些烫手。
“真是又病了……你啊,身子比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姑娘还娇贵……唉!”燕之叹了口:“要不,去床上躺会儿?”
“爷都躺了一天了,不想躺着……”景行依旧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