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真闹出什么糟心事来,说出去岂不成了他家主子刻薄外家?一想到这,粟米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由得满脸纠结的看向姜衍。
姜衍就跟没察觉到似的,平静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粟米闻言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先前的话有些出格。不由得偷偷往上首瞄了一眼,见姜衍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心下不禁有些疑惑。但有些想法,意思到了就行,要让他直接说出来那是不可能的,打死都不可能!
他眼珠子转了转,很快便斟酌道:“回主子,属下只是觉得,定国侯府以前的宅邸很大,而上京城四季分明,府内花园假山,小桥流水鲜花簇锦四季不断;可西海郡环境恶劣,再加上老侯夫人本就出身江南,秦家又有秦半城之称,老侯夫人初来乍到,怕是很难适应,万一住得不舒坦,那就不好了。”
至于怎么个不好法,粟米觉得姜衍不可能不懂。可懂的话,为什么要明知故问?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对老侯夫人不敬而心生不满,又或者,是因为自己表现得太过露骨,让主子自觉失了颜面?毕竟,任是谁,也不愿意自家长辈被个下属讽刺的。
还是说,自己这一不小心就揭了主子的伤疤?也是,老侯夫人的所作所为,放谁心里还不是跟刺呢!
粟米半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时暗恼自己嘴贱,一时又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姜衍将他神色尽收眼底,心里生不起半点波澜。直到粟米快要沉不住气,这才起身道:“行了,就按之前的计划办吧。”说罢慢慢踱步到窗边,半边身子掩盖在夜色里,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粟米讶异的抬头,“主子当真决定了?”
姜衍转过身来点点头。
粟米总算弄清楚姜衍的态度,却犹不放心,“那万一呢?”
姜衍摆摆手,平静道:“你想多了,没什么万一。”
粟米皱着眉小声嘟囔道:“属下怕主子为难。”
姜衍背着手,闻言缓缓勾了勾唇,“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外祖母礼佛,礼佛之人一饮一啄无不朴素高洁,她老人家自我母后过世一直吃斋念佛,没准早就超脱于世,又岂会耽于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