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平原作战，在山林与城池之间作战，总是更容易让兵力极端分散，这些人有的成群，有的几十号人，有的成百上千，总之，纠缠到哪儿打到哪儿，谁也没有想罢手的意思——骠骑营的人是穷途末路，遁逃并不管用，为了搏得生机只能奋起反抗。

而蔚家军的人，则是奔着不能放跑任何一个大夏兵的念头；莫说是在启泰境内了，就是在边境上，蔚家军遇到骠骑营，也只会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直接摁死，免得对方在自己的领地上作乱。

有了麒麟卫与罗桢的加入，两刻钟后，北城门这边的形势得以缓解。

但因着还有不少的骠骑营士兵散落各处，北城的城门只开了短短一瞬，几乎等姜澄甫一带人进城，城门便立即关闭。

再说南城门那边，周旺财等娄延淳的人退下之后，一面安排了人守城，一面安排了人从东城门而出开始救治伤兵，因着李良宵带领的大部队吸引了雷洪生与娄延淳并马湖的绝大部分注意力，周旺财这边倒是进行得非常顺利。

就在这来来往往的施救队伍中，谁也没注意到朱嬷嬷与秦家几个丫鬟直接从东城门出去，先是小心翼翼往左绕过塘坝县后面的山林，再是拐上了九曲河道。

塘坝县与麻城的动静将几人吓的够呛，朱嬷嬷初时还对蔚蓝与姜衍的话有所怀疑，因此，即便已经带人离开了小院，却并没第一时间出城，而是隐在城中悄声打探。

直至娄延淳的人拎着秦老太君几人出现，城门口的动静闹的过大，朱嬷嬷这才确认。

她心中恨极，一面为秦老太君的处境担忧，又一面为自己的下场胆寒——她的主子是秦老太君，如今秦老太君出事，她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但她儿孙全是秦家的家生子，即便怕的要死，却生不出半分敢逃的心思。

朱嬷嬷一共带走了六名下人，这六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姑娘，也是秦宁馥三人身边的大丫头。包括朱嬷嬷在内一行七人，这七人均有武艺傍身。

除了朱嬷嬷年迈，在速度上稍微慢了半拍，其余六人皆是身形轻灵脚步飞快，几乎在踏上九曲河道的那一刻，便将速度提到最快，可饶是如此，几人却谁也没留意到身后有人跟踪。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鸣雨。

秦羡渊与尹卓之间的勾当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就连秦老太君与秦宁馥几人落入尹卓之手，秦羡渊却仍是迟迟不肯露面，可见其隐藏得有多隐秘，行事到底有多谨慎。

姜衍放走朱嬷嬷，不想秦老太君直接殒命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想通过朱嬷嬷寻到秦羡渊的下落。当然，因为秦老太君与秦宁馥几人已在尹卓手中，秦羡渊露面只是迟早的事情，但他什么时候露面，这些日子一直藏在哪里，到底有多少兵马，全都是未知数。

姜衍既然已经与秦家撕破脸皮，难不成还能奢望秦羡渊主动将这些消息曝露出来？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因此，让擅长易容与追踪的鸣雨顺藤摸瓜，也是很有必要的。

鸣雨追着朱嬷嬷几人走的时候，真信田冲尚未出现，彼时蔚蓝正在小憩，姜衍已经将小院的所有人全都集中起来重新部署。果然，不过短短三刻钟后——就在南城门传来周旺财的大笑声时，真信田冲与其麾下的五人，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只这一次，姜衍已经无所顾忌，且早有准备，而真信田冲要做的是成就尹卓，双方几乎对彼此的动作心知肚明，因此，甫一照面，便也也没留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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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