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闻言终于给了她一个反应:“嗝……吃饱了。”他用袖子擦擦面具上的油渍:“你刚才絮絮叨叨地说什么呢?我没听清,再说一遍我听听。”
夏叶儿:“……”
愤恨地一口咬在没滋味的兔子腿上,大力扯下一块肉,将肉当成是那臭老头,一下一下使劲地嚼。
“哎哎哎,快点吃啊。”那老头这时突然敲了敲夏叶儿的头,这个动作又惹来她的怒目,老头无视掉,又递给她一张纸继续道:“一会等太阳下山,给我去南边的山上找这两种草药。”
夏叶儿看了看那用木炭画出来的类似于幼儿简笔画东西,只差没滴下两滴冷汗,那是两棵从没见过的植物,不由皱眉:“这什么东西?”
“一个是紫和,另一个叫做酉夏,它们只在太阳下山和天黑之前的这段时间生长出来最有价值的东西,你趁着那段功夫给我找来两株,对了,它们无根,皆是依附在花茎上,而且两个算是双生,找到一个就能找见另一个,找的时候最好去注意一些漂亮的花,这样会很容易找到。”
夏叶儿看着絮絮叨叨的老头:“……我说过我要去了吗?”
“你是我徒儿,师父的话就相当于圣旨,若敢不从,为师唯有门规伺候。当然如果你坚持不去很想体验一下我门中的惩罚手段,为师当然也是乐意为之的。”老头将纸条塞到她手上,一点也不觉得面上臊得慌,嘿嘿笑道。
夏叶儿觉得她并不是找到了一个靠山,而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深深的坑并且义无反顾的跳进去,靠之!还让不让人消停一会了?
“为师这是在考验你,不然怎么能将毕生所得传授于你?”老头道。
“前面捉鱼骗酒收拾兔子也是考验?”
“那是自然,而且很显然你做的很好,现在这个是最后一道考题,你若完成,我便将该给的全给你,若完不成,此去往西百里正好有一处荒漠恰巧有狼群出没,我便将你丢进去喂狼。”
呀呀个呸的死老头,我上辈子可能真的掀了你的祖坟。
“我手还没好,你刚才下手忒重,都脱臼了。不给我弄好就支使我干这干那,好事怎么全让你给占了呢!”夏叶儿伸出手控诉,她不过是想看看庐山真面目如何见不得人,谁想会被反偷袭啊。
曲子到这时已快进入尾声。
又是那种轻轻柔柔的舒适感,周身从内到外,像是被重新洗涤了一般,懒洋洋的惬意。
最后一个音结束得突兀,戛然一下,不给人以任何的反应。
一曲终了。
所有人都呆了,或者说他们此时不知该给出什么评价,那种叫好声都变成了对这曲子的亵渎,只是沉默着,沉默着,然后不知是谁带头先鼓的掌,渐渐地所有人都跟着鼓掌,最后声音震天。
夏叶儿站了起来。
银白面具的男人此时抬头看了看二楼屏风里的她,眼睛眯了眯,之后低头,隐在人群中,悄悄退了出去,没有人发现。
客栈老板此时一脸激动地走进来,夏叶儿一笑:“怎么样,你的承诺?”
“兑现兑现,立马兑现,来人。”
一人端着酒坛子进来,夏叶儿轻松接过,闻了闻颇为满意:“饭菜给我打包,我要外带。”
“没问题。”
夏叶儿抱着酒坛子就往外走。
“这位姑娘!”
“嗯?”
“姑娘日后可否常来?本店打算每七天就让姑娘做一次这样的表演,报酬比现在绝对丰厚百倍。”说着大手一挥,面前的帘子再次被掀开,一人托着一盘银子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