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上将的自我修养(6)

身后一阵衣料的悉悉索索的声音,阿斯特尔的脸被按在被子里什么都看不见,他想着左临如何把衣服套在自己漂亮颀长的身体上、遮掩住一番美景,如何用冰凉的手指慢慢扣上纽扣、直到最后一个,然后指尖轻轻划过喉结和下颌。

阿斯特尔感觉有些不对。

左临穿好衣服,打开门缝问:“抑制剂呢?”

正在神游的埃迪被吓了一跳,挠着头支支吾吾。他翻遍了飞船都没找到为身体娇弱的omega特制的针管——都怪老大没有金船藏娇的好习惯,虽然平常里上将比老大还要强悍,但毕竟对方还是个omega。

埃迪掏出针管:“呃,我没找到专用的,船上只有这种,可能比较疼——”

左临皱皱眉,伸手抄起针剂对准血管,毫不犹豫扎下去。从小到大一到打针就哇哇叫的埃迪不禁“嘶”了一声,不忍心地瞥过头,真正挨了一针的左临眼皮都没抖一下。随着抑制剂中和了血液里的人工信息素,左临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然后就是潮水一样淹没他的疲惫。

然后埃迪又被“哐叽”一下无情地关在门外。埃迪:嘤。

脑袋埋在被子里的阿斯特尔有点遗憾,对方的气味不像其他omega一样、闻起来就像是各色甜腻的甜品,他的信息素更接近冷杉的气味,若有若无,就和这个人一样冷清严肃。可能是因为是违反规则强制发情的原因,当阿斯特尔想要去刻意嗅探时,这股气息就立刻消失无踪,当他想避开时,冷杉的气味又萦绕着他、包围着他。真是调皮的小妖精。

等一会就闻不到这种令人愉快的气味了,阿斯特尔遗憾地想,也许他可以去买类似的香水。

房间里弹出一个窗口,埃迪的声音响起:“上将!飞船控制权已经转移了,请及时交接!”

没见过把自己卖了还这么激动的,隔着音响左临都能看见那张笑得没心没肺的圆脸。左临微微笑了一下,开始调整目的地。

船载智能用温柔的声音确定信息:“终点:黑隼港口(h02),距离02个公共星转,预计三十分钟后抵达,无误请确认——”

“黑隼?”阿斯特尔忍不住扭动脑袋出声,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黑隼?你不回中央吗?”

左临的指尖顿了一下,然后点下确认按钮:“我为什么要回去?”他的声音平淡到只有死寂。

“回去——”阿斯特尔哼哼唧唧了一会,想了想,然后像四脚朝天的乌龟一样翻过来,以这种不太雅观的姿势躺在床上方便看着左临:“比如回去洗清冤屈什么的,你应该很在意。”

左临睁大眼睛盯着阿斯特尔,沉默了一会,然后迈腿走到床边,弯下腰和阿斯特尔四目相对,阿斯特尔看见了从他领口缝隙里露出来的小片胸膛。他身上已经没有冷杉的气味了。

“你是第一个把我的罪行称为‘冤屈’的人。”左临轻声说,缓慢地眨眼——阿斯特尔更加想把他掩下来的睫毛比成脆弱的蝶翼。

“你很奇怪,我在法庭上说了那么多话,说到声音嘶哑、再也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还是没有人相信我——他们更相信那份录像和纸质文档。”左临的嗓音因为激动而喑哑:“哈,为什么?我用尽全力保护的人遗弃我,作为敌人,你却、却……”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再说下去。房间的感应灯在一片静默中逐渐黯淡,左临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下来,湮没在罩下来的黑暗里。

黑暗之中阿斯特尔突然感觉肩膀一沉——左临把脑袋搁在他颈窝里。阿斯特尔被左临的发尾弄得有点痒,他艰难地转头:“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你不是说你想要我吗?”

左临把手按在他的腰腹上,诱惑似的在他颈间沉声吐息,用他低沉又令人不安的腔调呢喃。

阿斯特尔暗暗一惊,这句话在他脑袋里炸开,他似乎又闻到了那股冷杉的气味。左临屈膝,一条腿跪在阿斯特尔旁边,慢慢地把手滑进阿斯特尔的衣服里,暧昧又隐晦地划动。

阿斯特尔全身都紧绷起来,他不是第一次面临诱惑,但这种危险又令人战栗的是头一次遇见,就像从虚空中对他招摇的手、引诱着可怜人投身其中。他不安地扭动了一下,手铐碰撞的清脆响声划破寂静。

“等等!”阿斯特尔头一次有些慌乱,“左临、左临你还好吗?”

“我很好,”左临把手撑在阿斯特尔脑袋旁边,头垂着,眼神晦暗不明:“我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看你——嗯哼,你倒是挺有风流的资本。”

“先天优势。”阿斯特尔咳嗽了一下,嘴比脑袋先把话咕噜出来。

左临突然被莫名其妙地激怒了,他猛地揪起阿斯特尔的衣领,冲着他大吼:“别跟我扯淡!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回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要参与竞拍?为什么!”

“我乐意,我想帮你,不行吗?”阿斯特尔回答,但话一脱口又有点后悔——这句话讽刺意味太强了。果不其然左临狠狠瞪着他,重重地喘息着:“呵,帮我?我需要你吗?你们这些垃圾——”

“你是不是为我脆弱煽情的样子着迷?你渴望看见我承受巨大的侮辱……你和他们一样、希望看见一切骄傲被打碎后我可怜巴巴的样子!你们!你们希望看见我的毁灭!就像omega理应乖乖呆在家里和床上,比任何一种宠物都要乖顺而且还好养活,然后乖顺地听从命令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直到老死在床上或是手术台!”

“……我从来没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