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那棵树有多高有多粗,还记得那葱郁茂盛的枝丫,那明明是一个活的好好的、生机勃勃的生命体,却被这片天地一瞬间否定了它的存在。他也还记得,凭着他的视力他曾清楚地看到,筑在大树枝丫间的鸟巢里,几只幼鸟在成年大鸟的羽翼下瑟瑟发抖,睁着迷蒙的眼睛望着自己身边唯一的支柱。
然后一瞬间,这一切都化成了飞灰。娄临不禁想,如果是人呢?如果天雷稍微有点偏斜,劈到了汽车的顶上,结局会是怎样?如果有人站在那棵树下,天雷会不会改变方向?会不会劈下来的时候不那么狠厉?不,不会。对于天地来说,万物兼是蝼蚁,天地不会在乎蝼蚁作何感想。
可是,蝼蚁尚且偷生。如果他是那个被劈到的蝼蚁,他会不甘心。
娄临莫名有了种想要和这天地较量一番的冲动,他不愿也不会臣服在这些强大的威势中,为什么要认命?为什么要让这天地予取予夺?他的结局会如何,能决定的,从来都不应该是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娄临的神魂莫名涌起了一股汹涌的战意,这种激荡的意念熟悉的让他有了种急切想要回归的欲望,可是回归去哪里?他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丹田里,从上个世界收集到的两个金属碎片,在这一刻和他的神魂产生了共鸣,它们震颤着,疯狂的叫嚣着,回归!我要回归!
于此同时,散落在其他世界的金属碎片蒙起了一层细微的光,它们震颤着,等待着主人的降临,好带它们重归往日的荣光。
大概是感受到了娄临的战意,天地间的雷愈加地响,闪电更是将天空划开了一整个白,大雨也变成了一些拳头大小的冰雹,将整个车厢的顶敲击地噼里啪啦地作响。
“这贼老天哟,这是要人的命吗?也不知这地里的庄稼,还能不能好好地活了。”一个妇人抱怨道,语声里是浓郁的担忧与害怕。
“闭嘴!天是能随便骂得吗?你也不看看这雷打得有多响,你忘了刚刚被劈的那棵树了吗?”妇人旁边的汉子恶狠狠地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