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左沐还是决定亲自去熬,“你先去抓药吧,我这就去小厨房等你。”
“那……好吧。”腊梅略一踌躇还是答应了。
小半个时辰后,左沐端着熬好的药终于回来了。
进得房间就见床头的小几上放着几盒新买的豌豆黄,而床下的痰盂里又多了不少的秽物,白珊半闭着眼睛虚弱靠在床上,魏昭然正帮她揉着胸口顺气,想来是又吐了几场。
“珊儿,药好了,给你说,这个治孕吐特别管用。”左沐将药端到白珊面前,轻声道。
“谢康王婶,先放这吧。”白珊翻眼看了看,有气无力的指了指一旁的小几。
“放这怎么行,这药得趁热喝才管用,乖,快一气儿喝了,一会胃准没这么难受了。”左沐不放心,执意要喂白珊喝下。
白珊拗不过,看了看腊梅。
腊梅很快反应过来,接过药碗,慢慢喂白珊喝了下去。
喝了药,看白珊精神不济,昏昏欲睡、连眼皮都抬不起来的模样,左沐和魏昭然对视一眼,和腊梅打过招呼悄悄的出去了。
左沐前脚刚走,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却见白珊忽然睁开双眼,趴在床边,又是一阵狠吐。
“大……小姐,您这是何必呢?康王妃说她这偏方是专治孕吐的,您这样把药抠出来,不仅自己难受,对孩子也不好呀?”腊梅见状,在旁边红着眼睛提醒道。
“你懂什么?我心中的痛,又有谁知道?是这一碗药就能抚平的吗?”白珊抬眸,狠盯着窗外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恨恨的道。
“可是,这也不能怪康王妃呀,她也不知情呐,还有我看她刚才看到您吐,心里也是心疼的很。”
“她心疼管什么用,我要的是那个男人的爱,是那个男人的心疼。”白珊一把夺过腊梅手中的药碗,负气的扔出老远,气愤的咆哮道。
“天哪,怀孩子这么辛苦呐,我记得珊儿以前不怎么挑食呀。”听白启这么一通说,魏昭然简直是吓得心惊肉跳。
“这个还真不好说,害喜这事与心情和体质都有关。
有些人害喜害的确实严重,记得母后当时怀珏儿时也是,几乎吐得下不了床。”左沐脱口而出道。
很快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就有了主意,“对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当时看母后吐的厉害,师父好像给开过一个害喜的偏方来着。
先不说了,我们先去看看珊儿,一会我正好可以把这个方子写下来,让她试试。”
两人说着话,很快到了白珊的院子。
只见院子里还到处悬挂着白珊大婚时的红绸,门口和墙上也张贴着喜庆的囍字,恍惚间感觉两人成亲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一样。
“呕……呕……”两人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房间里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干呕声传来。
看来真的比较严重,左沐听到声音心里一紧,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尽管见怪了各色病人,害喜之人她见的更是不计其数,可是待看到里屋床上虚弱的白珊,左沐还是忍不住一愣。
左沐心中对白珊的印象,本还停留在大婚那天光彩照人、对未来充满期许的小丫头,和眼前形容枯槁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
只见眼前的白珊憔悴的厉害,脸色腊黄,虚弱的半靠在床上,感觉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身上红色的衣衫明明是大婚时新置办的,但是却看着大了好像不止一个码,整个人看着像被榨干了水的甘蔗,给人一种毫无生机的感觉。
“珊儿,你这是怎么了?”左沐还没说话,身后的魏昭然看到,已一阵风冲进去,忍不住出声问道。
“昭然你来了,快坐,”白珊缓慢睁开眼,看到魏昭然,扯了扯嘴,虚弱招呼道。
“你不是害喜吗?怎么变成这样了?”看到白珊昔日的小圆脸已瘦的有些塌陷,魏昭然心疼的问道,“正好康王婶也来了,一会让她好好给你看看。”
可能白珊并没有注意到左沐的到来,待听到魏昭然提醒,抬眸看到后边还有个熟悉的身影时,明显一怔,半晌才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康……王婶你也来了,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