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制订的计划是出奇兵,速战速决。如果不是事先看过作战图,知道内情,他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设好埋伏。
于是一通商议过后,他和晔然决定兵分两路,他回京向父皇回禀战事,晔然则负责在关山寻找他祖父、父亲及我的尸首。”
“什么?”左沐一怔,不可思议问道,“难道魏老将军父子当年也和你一样只是失踪,并没有死吗?”
“没有,他们确实被杀害了,”或许是感情太深的缘故,司马铖说起魏老将军的死又停了下来,默了一会,半晌才接着说到,
“他们死的很惨,全部身首异处。据说晔然当时找到他们的无头尸体都没有敢认,是大长公主亲自赶去边疆,盖棺认的人。”
“身首异处?天啊,也太残忍了,看来那些人不仅和你有仇,对是恨毒了魏老将军父子。”左沐听得心中也不由一痛,更紧的抱了抱司马铖的腰。
一个女人一夕间失去了夫君和儿子,可想而知,大长公主当年的痛楚其实并不比司马铖少。
“那你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顿了一下,左沐继续追问道。
其实,她明白自己这样一直追问,对于司马铖是件非常残忍的事情,无异于揭开他尘封的伤口在上面撒盐。
但是身为医者左沐更是明白,这件事其实一直是司马铖的心结,这么些年他一直捂着盖着,自己不愿说,也不想听人提起,以致于这件事在他心中早就成了一颗毒瘤,根深蒂固。
此刻,无论是作为妻子还是大夫,左沐都有义务帮他找到倾诉的渠道,将伤口撒开将毒瘤暴晒于阳光下,这样病毒才有痊愈的机会,司马铖才能有一天真正释然。
司马铖低头在左沐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方继续缓缓道,“以往我作战时有个习惯,每次排兵布阵的前夜都会饮少量的酒,已让自己第二天达到最佳状态。
对方当时就是抓住了我这个习性,在酒里掺了剧毒的鸠酒,所以当时,刚进山谷我就吐血昏迷了。
是被副将王越舍命求下,找到一条小径背上了山,侥幸才保下一条残命。”
“王越,是那个背叛者吗?”
一听到王越这个名字,左沐脑海中立即闪现出了刚才那个穿着僧袍、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人。
左沐静静的注视着司马铖,半晌,“我想听十一年前的那场战争。”
司马铖猝不及防,手突然一顿,僵在了半空中。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事了,”半晌,司马铖终于反应过来,手缓缓落下,轻声哄劝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旧事了,一点也不好玩。不如我们换个话题,听一些其他的可好?”
“不,我就要听这个。不是说了解一个人,就要先了解他的过去吗。你连过去都不想让我知晓,难道说,你还打算让我再出走一次。”
见司马铖不愿意,左沐干脆赌气道,
“告诉你,要是我哪天再踏出这康王府的大门,可能就真的不回来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唉,好吧。既然你想听,说给你就是。”
司马铖长叹一声,终于娓娓道起,
“记得那是十一年前的冬日,那年冬天来得格外早。
十月份刚入冬,就连着降了几场大雪,处处冰天雪地,天气冷的异常。
天隆寺的悟明方丈夜观星象,占卜后,给父皇说,今年可能是个灾年。
父皇并没有将这话当回事,他以为方丈口中所谓的灾年,无非就是自然灾害、百姓的收成温饱问题,并没有过多想其他的。
刚刚进入腊月,边关就接二连三传来告急的消息。
先是黑水接二连三的在岭南滋事,骚扰的边疆百姓民不聊生。
事情虽然不算大,无奈岭南地处偏远之地,从京城派军出征显然有些不太符合现实。
离岭南最近的是洛城,由魏将军父子常年镇守。
通盘考虑后,父皇大笔一挥,派了离岭南最近的魏晔然前去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