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就看见金銮殿之前跪着的墨昱珩,缓缓心中又震惊了一把,难怪她被牵扯其中,原来那个被告的人是墨昱珩。
她算不算是无妄之灾呢?
墨昱珩抬眸看向施施然而来的缓缓,他眼角的余光早就看见她了,只是他知道,她现在还没有原谅他。
就算他热切的将目光投过去,也不会得到她的回应。
“臣妾拜见父皇。”缓缓走进大殿,在合适的位置上停下,恭敬的跪下磕头,语气淡然无波。
满朝文武和皇帝看到那个淡黄色的身影,没有穿着品服,但是举手投足却找不出一点错处。
皇上忍不住眼角抽抽,看着大殿之中跪着的女子,没有让她平身,表情复杂的看着她。
“你可知朕宣你来所谓何事?”皇上憋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目光瞥向外面跪着的儿子,在看看大殿上的儿媳,这两人还真是沉得住气,都一副淡然的表情。
“回父皇,臣妾不知。”缓缓不卑不吭的回道。
她确实不知,也没有想过先打听一番,即使提前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是从哪个去东宫宣她进宫的公公毫不掩饰的语气里可知,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管怎么说,墨昱珩是东宫的太子,她是太子妃,一个太监都能这样嫌弃,而墨昱珩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跪在殿前。
瞎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何况这位皇帝还不喜欢他立的储君。
“太子说它惹恼了你,让你生气,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看着缓缓,也不直接说出胡太傅说的那件事。
作为一国之君,那种腌脏的话他说不出口。
“臣妾不知殿下做了什么惹恼臣妾的事,要说也只不过是臣妾耍些小性子,无伤大雅。”缓缓低着眸。
这不是她给墨昱珩说话,她只是这样认为罢了。
墨昱珩不喜欢她又不是什么秘密,没有必要遮遮掩掩,那样只会画虎不成反类犬。
胡太傅斜睨着缓缓,不屑的扯扯嘴角,真是好一句无伤大雅。
紫苏惊讶的看着缓缓,看着缓缓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良久才道:“太子妃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紫苏想想,或许吧,若是太子妃想起那场大火,或许很会更伤心。
“这墨云院在殿下和太子妃大婚那天被大火全烧了······”紫苏一口气简单的将墨云院的事说给缓缓听。
缓缓听完之后淡淡的点头,道:“原来如此,你们殿下应该很喜欢赵良娣吧。”
因为喜欢,所以迁怒,所以她被打进冷宫。
这么说来墨昱珩讨厌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算她不是棋子,那也是害死墨昱珩心爱之人的恶毒女人。
就算那件事真的与自己无关,那也是因为自己。
只是那场大火真的与自己无关吗?
她想,既然能做墨昱珩的良娣,而且还成为墨昱珩唯一宠爱的女人,不可能会做事这么糊涂拎不清。
或许对她下毒是真,只是那场大火未必是真。
她并不觉得墨昱珩身边的女人是那样蠢笨的女人。
墨昱珩的处境这样困难,若是没有一点脑子,只怕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哪怕墨昱珩在怎么护着她。
就拿自己这个不受宠的来讲,自己出去一次都要被人刺杀,更何况那是墨昱珩宠爱的女人。
她可不认为杀一个墨昱珩不受宠的太子妃,会比杀一个墨昱珩宠爱的良娣更让墨昱珩痛苦。
说白了就是她是死是活,对墨昱珩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事。
说不定那个赵良娣真的是被自己冤枉的。
她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
缓缓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像当初醒来她砍了墨昱珩颂媛的手一样。
她过去真的有那么爱墨昱珩吗?
甚至是爱到可以为他去死。
缓缓抬眸看一眼铜镜中的容颜,她并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人。
是意外还是真实,她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