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缜下意识便想挥手打发对方离开,可手刚抬起来,心里又转到了一个念头:“慢着。”
“不知陆大人还有什么吩咐?”熊康顿时心下一紧,看来对方是要趁机整治自己了,这却如何是好?
“这案子干系重大,事发后我锦衣卫又早早守在了门前,你们兵马司是怎么知道的此事?”陆缜正色问道。
“这个……是有人前来报案,说是这边出了人命案子,下官才奉命而来。”
“报案的却是何人?”
“这个……”熊康明显有些迟疑了,有些不知该不该如实相告。
陆缜见了便是一声冷笑:“本官刚才已经告诉过你,此事干系重大,要是让本官怀疑你们可能与凶徒有所关联,我锦衣卫可是有权把你押回去细问的。”话中的威胁之意已经很清楚了。
被他的目光这么一盯,熊康后背便是一阵发寒,想起了之前锦衣卫捉拿户部和刑部两部要员的事情来——他们连两部高官都敢随意捉拿,还会在意自己一个兵马司小官么?所以便赶紧说道:“报案之人自称是应城伯孙家的人,所以我们兵马司才不敢怠慢!”
“他人呢?”陆缜闻言,脸色微动,赶紧又追问了一句。
“还在我们兵马司里待着呢……”熊康赶紧回话道。
“你赶紧回去,把人给我看住了,我让锦衣卫……不,姚干,你这就带人赶去兵马司,把人给我带去镇抚司里,此人大有问题。”陆缜急忙对随在身旁的姚干下令道。
那徐同舟被粮食活埋压死一事只有当时在米行里的掌柜伙计,以及随后进去的锦衣卫才知道,试问一个伯爵府的下人又怎么可能身在外头却能知道案件,并跑去南城兵马司报案呢?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一个了——他就是凶手,或是凶手同谋,为了把水搅浑才会在这个时候引兵马司的人来此地搅闹。所以必须立刻把人扣住,以防再出什么变故。
姚干他们的反应虽然没有这么快,但既然陆都督已经下了命令,他们就即刻领命,分出二十来人,就跟愣在那儿的熊康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着陆缜那副郑重其事的模样,虽然猜不透其心思,熊康也不敢不从,只能苦着张脸,带了这些锦衣卫往回而去。这一旦回到了兵马司,可就有他苦头吃了——不但没有查明案子真相,反倒落了兵马司的面子,可不好跟上头交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