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叛军此刻的惨状,石守信皱眉道:“看来,这军阵,以后已难以用于作战了。”
虽然叛军阵型开始散乱,但千架投石机,却难以覆盖五万人马,已经有无数的叛军,在将领的催促下,向着宋军阵前杀来。
距离营地越近,投石机的威能就大大减小。
投石机的摆臂最大负荷不会超过三百五十斤,一旦超过这个重量,就会有断裂的危险,间隔三轮投掷之后,投石机就已经失去作用。
“准备搏杀。”投石机间隔投掷三轮后,已经不再工作,所有的兵士已经撤离投石机架,石守信也看了出来,立即从腰间抽出横刀,大声喝道。
叛军此刻的队形,已经完全散乱,只是呐喊着向前冲刺而已,而己方军队却在大营之中布有军阵,两相比较之下,无疑己方更占优势。
眼见叛军已经冲上第二道壕沟,沿着土墙开始攀爬。
潘美也将长枪端了起来,就要率领亲兵冲下祭台,前去杀敌。
闻起航大喊道:“郑和点火,全体卧倒,注意安全。”
一道道蓝红色的火焰,顺着油绳,迅速向前方的沟壑飙去。
见到这种奇异的火焰,谭凤仪瞳孔骤缩,在颜神的时候,闻起航与三千盗匪作战,曾经使用过,还给它起了一个怪异的名字叫做汽油。只是上次的火焰是纯粹的蓝色,此次居然参杂了红色。
轰!
轰!
轰轰!
无数的爆炸声,带着回音,汇集成一声巨大的鸣响。
大地都为之颤动,前方第二道壕沟处,一道纵横几里地的黑色烟幕腾空而起,犹如隔绝阴阳的黑色幕帘。
眼见谭凤仪还在盯着前方的奇景傻看,闻起航一个虎扑,就将她扑倒在地,身下顿时传来一阵犹如棉花入怀般的感觉。
呼吸间,微微兰花香,沁人心脾。
不错,前两次扑倒的都是大男人,这次终于换成美人了,至于别人的死活,此刻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被闻起航压在身下的谭凤仪,终于从这惊世一爆中清醒过来,柔体立时有些僵硬,男性的气息,瞬间将其脑海中的思绪打成了一团乱麻,甚至忘了自己身怀绝世武艺,只要轻轻一挥手,就能将闻起航给彻底掀飞,俏脸显露红晕道:“登徒子,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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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正午阳光猛烈的照耀着大地,空气似乎凝结成了水流,从地面之上缓缓的倒流向天空。
此刻扬州城门突然大开,一队队顶盔掼甲的兵士,从残破的城门之中鱼贯而出,穿过吊桥,沿着护城河一侧,开始有条不絮的进行列阵。
扬州行军大营的潘美,接到传令兵的禀报,立即带人前往祭台,察看叛军的举动。
站在三丈高的祭台上,可以远远看到对面的叛军,正源源不断从城门处列队而出,在炎炎烈日下,排列成整齐的数个方阵,兵士们的身影就如同笼罩在倒流的水幕之中不断的微微晃动。
“速速禀报闻帅,叛军全体出击,欲与我军决战。”潘美肃容道。
“诺。”
身后的传令兵听到吩咐,立刻跑下祭台,前往军中主帐,传达军情。
军中主帐中温度清凉,有了冰水,炎炎烈日就不再是威胁,依靠在太师椅上的闻起航从铜盘中捞起一块大些的冰碴,塞进口中,慢慢咀嚼。
另一侧太师椅上的谭凤仪实在有些看不惯闻起航现在的做派,语气不满的说道:“现在是作战期间,你就不能严肃一些吗?”
“凤仪,这你就不懂了,像我这样年轻的主帅,无论怎么做,兵士们都会对我存有质疑。所以像我这样稳坐钓鱼台,反而可以令他们心安,既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为什么要搞的像随时要死翘翘一样。”闻起航煞有介事的说道。
“狡辩。”谭凤仪轻哼道。
闻起航轻叹一声,也不再搭腔,开始背靠着太师椅闭目养神,看来这个妖女的流红期又来了,难道妖女的流红期会与众不同?半个月就有一次?是不是内分泌失调了呢?
女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悍的存在,能每月流血而不死的生物,战斗力自然爆表,希望自己这次不会再倒霉。
“报!”
帐外一声禀报,打断了闻起航的胡思乱想。
“进。”
被打断思绪的闻起航,语气明显有些不忿。
能做传令兵的那都是机灵鬼,察言观色都是一流的,但凡是傻蛋做传令兵的,就没有几个能活长的。听到闻起航此刻语气中微带不忿,传令兵立即单膝跪地道:“启禀闻帅,叛军已出城集结,潘将军判断叛军想与我军进行决战。”
听到传令兵的禀报,闻起航哀叹道:“这么热的天,这些混蛋,难道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听着闻起航的抱怨,传令兵都傻了,说到消停,作为主帅的你,把人家强行轰炸了十余日,现在最希望能消停一会的怕是叛军吧!
“闻帅,潘将军希望您能前往祭台指挥作战。”见闻起航不紧不慢,传令兵提醒道。
“也罢,去活动一下吧。”闻起航从太师椅上起身,手拿羽扇就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