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李连山才指着严承悦道:“你,怎如此不晓事,我严家好生生的大姑娘嫁到你严家,你怎能如此苛待,不过是要几个钱罢了,我……”
“哪来的滚哪去。”严承悦不耐烦的一挥袖子:“自从娶了你们李家的姑娘整日没人清闲的时候,不是这个上门就是那个打秋风,若不是瞧着她还算中用些,至少替我严家生了四个小子,说不得早休了她,哪里还能叫你们上门叽叽歪歪的。”
“你,你……”气的李族长都面色紫胀起来,指着严承悦眼瞧着就要大骂出声。
严承悦冷声道:“滚。”
立时,严一严二不晓得从哪个地方蹿了出来,拽着李族长和李连山将他们扔出家门去。
严承悦起身去了后宅,严一严二互视一眼,有些想笑却也不敢去笑。
李族长和李连山被从严家扔出来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原想着李鸾儿日子不晓得过的多风光,哪里知道竟这样被人瞧不起,眼瞧着天都黑了,城门也关了,严家他们进不去,怕是还得寻个客栈住上一晚的。
本想着能弄来些银子,哪里知道不但银子没落着,反而还要白花上许多钱,两人都有些垂头丧气。
他们才要走,便见一个小丫头从站里探出头来,见到两人赶紧道:“唉,说你们呢,且等一等吧。”
李连山赶紧拉住李族长,两人回头就见那小丫头轻手轻脚出来,对两个使个眼色,到了阴暗的地方叹了一口气:“你们可莫怪我们大奶奶啊,说起来,大奶奶也没旁人想的那样风光,大宅门里本来就是非多,好些事你们小门小户的也不明白。”
“鸾丫头她?”李连山忍不住问了一声:“她相公怎么如此无礼。”
“唉!”小丫头叹了口气:“京城里的公子哥有几个有礼的,我们公子出身将军府,自小锦衣玉食的长着,自然性子上就有些……说起来,从来都是大奶奶让着我们家大爷的,大爷说东大奶奶不敢往西,便是这样,大爷有时候还发脾气呢,大奶奶的日子也有些不好过的,她也是没法子,你们莫怪啊。”
说话间,那丫头从怀里摸出一些铜板来递给李连山:“这会儿子城门已经关了,大奶奶说你们也回不去的,怕你们没钱住客栈便叫我送些出来,大奶奶钱也不多,你们也莫嫌少。”
说完话,那丫头头也不回的就进了门。
李连山完全听傻了,好半天才道:“没想到鸾丫头日子这般不好过。”
李族长也长叹一声:“她也是个命苦的,本来出身低,偏嫁那高门大户去,原先在崔家日子就过的苦着呢,这回想着嫁到严家应该好一点,唉,还是一个样,怪道人常说齐大非偶,看来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李连山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晓得齐大非偶是什么意思,只能连连应和。
两人拿了铜板就近寻了个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就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话说李鸾儿和严承悦两口子唱了一出双簧将李连山和李族长哄走了,等两人回了屋,李鸾儿瞪严承悦一眼:“若不是我替你生了四个娃,你便要休了我的?嗯?”
严承悦一听额上都冒冷汗了,赶紧连声告饶:“好娘子,为夫这不是怕你有麻烦么,只得狠着心说了这么一句话,说起来也是为夫的错,你莫气啊,若是气不过,便打我两下子好了。”
伺侯李鸾儿梳洗的丫头都不由偷笑,李鸾儿横了严承悦一眼:“罢,看在你多少年寻不着这么一个在我面前横的机会,这回且饶了你,下回……”
“保管没有下回。”严承悦不由诅咒发誓:“若是再有,便叫我……”
“不过说笑两句,你倒当真了。”李鸾儿拦了他的话:“罢,我也知道你是为着我好,不想叫我落下一个不理会族人死活的名声,少不得便污了你自己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