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景浅恨过舅妈,恨她那样市侩,眼中只剩下钱。可是景母让她不要恨,每个人都会有私心。
那件事之后,两人绝口不提那笔钱。直到今天,才再度被景浅提起。
景母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到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景浅原本也没想她说什么,临挂电话前还特别交代一句:“钱还给外婆,不要给舅妈。”
挂断电话后她在阳台上站了很久,想起外公,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可是双眼已经干涩,情绪藏到心底,言悲何必落泪?
卢兰回宿舍了,又在和秦骄吵架。景浅叹了口气,没急着进去,站在外面和作者朋友聊微|信。聊到一半对方去喂猫了,景浅突发奇想,想看看邹季成的手机号有没有注册微|信。
点开手机联系人往下滑,竟然真的看到邹季成的微|信。头像没换,是原始头像,单薄的一个人头。名字也简简单单,只有一个‘邹’字。景浅失笑,心想邹季成有时候真是足够乏味,光凭微|信头像和名字,就能展现出十足的冷淡,简直乏善可陈。
偏偏这样的他有种独特吸引力,乏味成了神秘,冷淡变成禁欲,让人更想撕下他的面具。
景浅按下“添加到通讯录”,微|信却久久无反应,等到最后她已经死心。认为这微|信不过是他随手注册,根本不在用。
宿舍里的争吵声渐渐平息,景浅将手机放入口袋,拉开移门进去。
赵芩洗了一盒冬枣,分给她和秦骄。秦骄抓起一把,恶狠狠地啃,就像在吃卢兰的肉。
“气得我肝疼。”秦骄说,“再和她住在一起,迟早有一天我要被她气得猝死。”
“有什么办法,和辅导员说过不止一次,都劝你要忍耐。”赵芩对卢兰也相当厌恶,但她不会自降身份和对方争吵。她思维异于常人,秦骄和她争执,往往看上去是赢了,对方没多大反应,反倒是秦骄被气得不行。
景浅也有同感,附和赵芩:“卢兰是低保户,学校看在这份上,都会多给她照顾。忍忍吧,大学毕业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