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听说姜晚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沈旬来看她。
昨晚听说她出事的消息,他担忧了一整晚,如今亲眼见她平安无事,才算放下了心。沈旬也听说了她是在茶楼与姜明见面,才被迷晕带走的,皱眉问道:“晚晚,姜明那样的人,你为何要与他单独见面?”
姜晚知道她偷偷与姜明见面的事隐瞒不住,昨夜她也问过春杏,二叔急着找人,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何与姜明见面的事。她垂眸思量片刻,抿唇道:“其实昨日我是想去舅舅的药铺坐坐的,可是半路上碰到堂叔,他说他知道一些我娘以前的事情,是旁人都不知道的,所以我才和他去的茶楼。”
“他与你娘都没见几次面,能知道什么你娘的事情?谎话连篇不怀好心!”沈旬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这个姜明,整日只会游手好闲进出赌坊,瑶娘一家去了京城后,他几次三番去京城讨要钱银,后来讨要不到,竟然还讨到他铺子去过。
姜晚握着茶盏,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摩挲,没有接话,她拿杯盖刮了刮茶面,才轻声问道:“舅舅,我娘生产前,你有没有去京城看过她?”
“去过。”沈旬收敛起怒气点了点头,想起往事,目光十分的伤感,“当时你娘怀孕已经八个月了,我本来打算等你娘生产了再去看她的,结果回来没多久,就听说她临盆难产的消息。”
“那……”姜晚的手指握紧杯壁,“舅舅还记不记得我娘当时身边有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这些丫鬟里,有没有人的额角上有伤疤?”
“贴身伺候的仿佛是四个丫鬟,额角有没有伤疤,我当时也没注意。”沈旬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奇怪,忍不住问道:“晚晚,你问你娘身边的丫鬟做什么?”
“我想多知道一些我娘当年的事情。”姜晚目光微闪,笑了笑道。
沈旬叹了口气,又坐了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送沈旬出去,春杏进来关上房门,不解问道:“小姐,你问那个额角有伤疤的丫鬟,有什么特别的吗?”
“昨日在山上,堂叔跟我说我娘临盆那日,他亲眼看到有一个丫鬟往我娘喝的催产药里放东西,那个丫鬟,额角有一小块蝴蝶状的伤疤。”姜晚缓慢出声,昨日姜明断气前,在她耳边断断续续说了给她娘下药那丫鬟的体貌特征,还说那丫鬟,就是她娘带在身边的人。
春杏蹙眉想了片刻,开口道:“他会不会是骗小姐的?府里上了年纪的嬷嬷仆从,我没见过谁的额角上有伤疤呀。”
“所以我怀疑会不会是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姜晚定定道,她娘去寺里上香,只可能带身边的贴身丫鬟,姜明说的如果不是假话,那下药之人,定是那四个丫鬟中的一个。
“可都这么多年了,府里下人换了好几拨,还能找到当年前夫人身边的那四个丫鬟吗?”春杏有些担心道。
这也是姜晚所担心的,如果她娘的死,真的是她爹或是继母所为,那那个丫鬟应该早就不在府里了,说不定还已经被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