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饭一家人是一起用的,因南湖书院离府城有一天路程,再过三日是田老太爷的寿辰,谭玠与田文舸特意提前从书院回来祝寿的,谭府人口简单,饭桌上并没有恪守食不言的老规矩。
“听谭伯说今日你临着酉末才急冲冲的回府,你这个孽障是不是又贪耍去了?!夫子今日布置的功课可有完成?!”
当一家人刚刚落座,谭墨板着脸压着火气,斥问故态似有复萌的幺儿。
“下了学孩儿在课舍里温书,爹若不信可以找十弟与谭杭问问。今日所学的《尚书.盘庚》也已熟记于心,爹您大可以随意考校。”谭璇低头起身,轻轻的翻了个白眼,却故作委屈的答道。
“璇儿的身子才刚痊愈,在学堂都累了一整天,总是梏着也不好。听山竹讲这两日肠胃又有些失和,逼这般紧做什么,快用膳吧。”
田氏见小儿子低着头,被老子训的满脸委屈,都快哭了的模样,顿时心疼的不得了,扭头横了丈夫一眼,把儿子拉在身旁坐下,轻拍肩头以示安慰。
还是娘好,谭璇心中感慨,满怀孺慕之情的望着田氏。
慈母多败儿,谭父长叹气无奈的瞪了眼爱妻,摇摇头。
“阿璇,这两日我都在府中,落下的功课若有疑问尽可来问大哥。”谭玠忽觉近些日子弟弟为自己转移不少父亲的注意力,三天两头受责骂,有些过意不去,在学业上想帮帮难弟。
“真的?!谢谢大哥,我是有不少功课存有疑惑,只是会不会耽误大哥温书?”
谭璇欣喜后,略带犹疑的问道,自己的确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指望着原主的记忆与他现代社会所读的教材,想应对科举,简直是痴人说梦。
此时谭玠主动提出,谭璇当然求之不得,不过其目前正处在举业的关键期,怕浪费他的时间。若向便宜老爹请教,保准又会被骂的狗血淋头,那样宁愿在学堂问夫子与同窗。
“怎会,夫子常说温故而知新,帮你讲解时,我自己也有进益。”谭玠微微摇头,温言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