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其他队伍已经都去测试过了，他们却还站在这里，只是因为昨天来的人当中，有一个人至今还没起床。

“清月到底什么时候来，你们有没有通知她。”

一名十岁左右的孩童穿着杏仁色的短袄，跺着脚小声的抱怨。

“寒雪已经去叫她了，肯定是她睡过头了。”

另一名同样大小的孩童推了推她的肩膀，“管事的看过来了，我们别说话。”

对方抬头，果然看到太清这一次负责测试的外门管事往这边看了过来。

一群小萝卜头纷纷低下头，老实的站在那里。

测试弟子的临时住所处。

“清月，你快点，大家都在等你一个人。”

江寒雪从门外踏了进来。

靠在软垫上的人，听到那熟悉的嗓音，眼神没有半点起伏，江清月环顾了一圈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那双摊开来的粉嫩手掌上。

六七岁孩童的手掌，细小软绵，捏上去柔软的像是没骨的皮肉，跟自己那双被魔气伤的面目全非的手掌是俩码事。

也没有千年来杀人磨炼出来的老茧。

这双手，干净的犹如新生。

江清月转目，不远处放着一架水镜，镜子里的少女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自己。

六七岁的小姑娘，巴掌大的脸庞嫩的跟笋尖一样，幽深的黑眸闪过一丝冷意，挺直的鼻梁下面是凤仙草一样的樱唇。

水镜里的人眨了眨眼，江清月伸手掐了自己一把，镜子里的人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我在做梦吗……”

这样的自己，她早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清月！你怎么不理我！”

门外进来的江寒雪没听到她的回应，有些生气的跑了进来。

绯色的纱裙随着她的步伐，一同进入这片安静的区域。

软垫上的人眼神复杂的看着这名跟自己有七分相似的面孔，摊开的手掌瞬间握紧，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恨意。

“江寒雪。”

江寒雪走到她的身边，看她楞生生的模样，忍着不满垫脚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啊，你又没生病，为什么不出去，难道清月你害怕了。”

“怕？”

江清月扬手，打掉她还放着的手掌。

俩人手掌相触，那温热的体温让江清月有些分不清眼下是什么情况。

她明明应该死在陵川谷底，为何现在又会看到自己，还有江寒雪幼年时的模样。

软榻上的小人爬下软榻，推开窗看到外头的高山，白云，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

“这里是……太清。”

远处的山脉被雾气缠绕，重重叠叠中隐约能够看到仙人在白云间踏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