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珠便问道:“怎么,昨晚五妹妹给三姐姐气受了?”
徐玉珠淡淡道:“她那样的性子,左右嘴里念叨几句,我也只当听不见。只是,我便是泥人的性子,也不好听她说到简姨娘头上去。姨娘身份虽卑微些,到底也是父亲身边的人。”
听徐玉珠这么说,徐令珠也猜到她为何这么一大早到她屋里来了,想来是为了避开徐幼珠。
“那就不必叫她了,咱们先过去。”
徐玉珠一愣,抬起头来,就见徐令珠笑道:“姐姐只说我画了花样子叫姐姐来帮忙看看,五妹妹难道连这个都要拦着?”
听着徐令珠的话,徐玉珠脸上露出笑意来。
“如此也好。”
说着,二人便携手去了老太太的住处。
见着二人进来,嬷嬷先含笑打了招呼,才去里屋回禀了老太太。
只一会儿工夫,大丫鬟就扶着老太太从里屋出来,在软塌上坐了。
“孙女儿给祖母请安。”
二人齐齐福下身子,恭敬地道。
老太太脸上带着笑,见着徐幼珠没有一块儿过来也没有细问,只问了她们睡的可好,夜里可觉着冷。
二人一一答过,又问了老太太睡得可好,寺庙里阴冷,老太太夜里可有咳嗽。
老太太满脸慈爱的说一切都好,还拉了徐令珠和徐玉珠坐到自己跟前,和二人说起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快要摆饭了,徐幼珠才带着自己的丫鬟碧娆姗姗来迟。
老太太深知她的脾性,也懒得出言训斥,只吩咐人摆饭。
几个人一块儿用了饭,歇息一会儿,便跟着老太太去前殿礼佛,之后在法堂听经。
等到从法堂出来,已经快到中午,徐令珠扶着老太太朝前走着,正道碰上一个穿着暗青色褙子的仆妇,看着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哪个来。
直到回了屋里,用过午饭,脑海中才突然涌现出一个身影来。
方才在正殿前遇到的仆妇,竟然就是曹氏。
只是如今的曹氏精瘦,脸色也有些蜡黄,和上辈子那个衣着鲜亮的曹嬷嬷并无一丝相像。
若不是她额角的那颗黑痣和前世的时候一模一样,她定会觉着是自己认错人了。
徐令珠闭了闭眼,心里思忖了片刻,才对着琼枝道:“这寺庙里的文殊兰开得正好,方才没顾得上,咱们这会儿出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