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颂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妈妈垂目插花,虽然年近半百,也看的出风韵绝伦,真是个美人呐。
于是她过去挽住对方胳膊的手就自然了许多,下意识就按原主的习惯,九曲十八弯地叫了一声,“妈妈”
凤太太被她拽的一晃,剪坏了一枝花,笑着横了她一眼,“就会给我捣乱。”
凤颂雅从她手中抽走那支绿玫瑰,放到鼻尖认真嗅了一口,抖落着一身鸡皮疙瘩扮演原主,娇声娇气道,“剪坏了给我呗,这么漂亮,单支插到水杯里都好看。”
凤太太见她撒娇,更觉得女儿是真的心情好,就直接问了,“去见了方浩然?”
“嗯呐,只是他更加讨人厌了,没法沟通。”凤颂雅专注研究几块造型可爱的曲奇,不敢直接跟原主亲妈对视。
“那个孩子太沉不住气,确实不合适当女婿。”凤太太摸了摸果汁杯,常温,推给女儿。
“我就是觉得,一起长大的,他提了见面,不肯出现太绝情了,”凤颂雅蹙起细细的眉,不紧不慢抛出个雷,“没想到他提要跟我维持婚约呢。”
凤太太立刻吓了一跳,“你没有心软吧,都分手一年多了,你爸爸也跟他谈过。怎么又来找你?”
凤颂雅拿起个石榴习惯性想掰开,细白的指尖一用力,石榴屁事儿没有,手指痛的仿佛怼了一下砖头,吓得立刻偷看了一眼凤太太的神色,瞧她没注意,悄悄把指尖放到桌子底下抖抖。
“我爸当时到底跟他谈什么了?我看他今天挺生气的。”
凤太太当时是在场的,就是一些岳父岳母对想拐走自家宝贝儿的臭小子常说的话。比如你现在没办法给她未来,我不可能让女儿跟着你吃苦,最关键是你们俩现在不是没感情了么?诸如此类的。
她挑拣着跟女儿说了两句,想了想,还是要讲明利害,免得这丫头犯傻,“你可千万别掺和他家的事儿,绝对不能心软,那不是小孩子能解决的问题。”
又生怕女儿不知道人间险恶,把方家的事情扒了个底儿掉。
方浩然的父亲风流成性,多年以来在外面一直养着情人孩子,还不止一家。前面半年,先给旧爱添了几套资产,又被新宠偷了重要资料,去境外散心赌输大额现金,回来就被董事会弹劾职务侵占、要求他赔偿集团损失……
这是原著里都没有的背景信息,凤颂雅暗暗提醒自己,真实的世界和书面资料是不同的。
凤太太给女儿剥小核桃,指点她,“这一下子,他半辈子的资产就倒空了,自食恶果,活该。歹竹就出不了好笋,这样的家风熏陶,我看那方浩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前你跟他恋爱,我跟你爸冷战三个月,差点儿去刨了你爷爷的坟!老头子乱讲什么话?”
凤颂雅汗颜,这亲妈果然也就是看着温柔,实际上可能是个母老虎,不知道怎么养出原主那样娇弱的兔子性格。
她听一场豪门大戏,还有疑点,“他家破产是他父亲的错,干什么求爸爸手下留情?还找到我面前?”
“找你也谈这个事儿?”凤太太更紧张了,深觉自己姑娘太单纯,缺历练,该学学经商管理了,“老方要赔偿集团损失,出售股权,你爸花钱买入,正常商业手段而已。方太太竟来找我,说让你爸帮忙担保,垫资先填上窟窿,不要解除老方的职位,等他赚回来再还给咱们。开什么玩笑?等于你爸爸白拿几个亿替他职业生涯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