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树为自己曾经的想法羞愧,伸手试探了一下江雨桥额头的温度,见她并没有发起热,松了口气,愣愣的坐在炕边看着她。
江雨桥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一家子围着她,谁也没心思吃饭,她颤抖两下睫毛睁开眼睛,江阳树欢喜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又不敢大声喊,只低低的唤了一声:“姐...”
她用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江老太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给她喂了一碗温水,江雨桥才觉得嗓子没那么痛了,看这样眼前的江阳树:“你没走,太好了。”
一句话说的三人都要落下泪来,江阳树早就发了誓日后再也不像小儿一般啼哭,用力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姐,我不走,等你病好了我再回去。”
江雨桥微微皱起眉:“若是有法子能让你一直留在这就好了。”
江阳树抿唇笑了起来,摇摇头:“不可能的姐,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了,再怎么样也要抓紧我,只要我努力读书,总能靠自己挣出去一条路的。”
老江头和江老太对视一眼,总觉得孙儿哪里有些不同了,齐齐叹口气,江大年和罗氏啊,怕是连亲生儿子都要离了心了。
江雨桥也知道,她身为女孩儿尚且能跟着爷奶过,小树是江大年唯一的儿子,万没有可能脱离出来的。
四人陷入了沉默,老江头看不得孙女儿如此低落,突然想起来那五十两的银票,小声对江雨桥道:“如今反正那方子也没了,咱们正巧也不做了,你在家好好歇歇。”
一提起方子江雨桥就想到了许远,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老江头以为她被吓着了,悔的直想抽自己嘴巴。
江雨桥回过神来,看着神情各异的三人,笑了笑:“这方子虽然卖了,可是咱们也不能满足,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爷,五十两银子如今能买多少地?”
江阳树一听五十两倒吸一口气,飞快的捂住嘴,憋的小脸通红,终于给这个沉闷了一整日的家带来了一丝欢笑。
老江头从怀中掏出那五十两银票递给江雨桥:“如今的地差不离七两银子一亩,但是这几年风调雨顺,卖地的可不多。”
又翻出荷包里的十两银子:“还有这个呢,如今这是有六十两了。”
江雨桥接过银票和银子,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买地,卖地,风调雨顺...
突然,她用力一拍掌下的棉被:“爷,咱们得把这银票换成银子,地就先不买了,存着给小树以后考科举用,等挣了钱再买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别是江阳树,喃喃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