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约晚上是受了凉,迟槿第二日便发烧了。
浑身发冷,额头滚烫滚烫。
戚桓手上虽有不少灵丹妙药,却不敢用到迟槿身上。他身体受了大创,太弱。虚不受补,用灵药反而是害了他。戚桓便带他去了附近最大的城镇,寻了镇上最好的医馆。
看病的大夫留了长长的山羊须,须发皆白,是十里八乡最有名望的医者。
老人走的地方多了,自然看得出,戚桓和迟槿并非凡人。
不说通身的矜贵气度,单单两人那出尘的容貌,便似天神下凡。
为此,老人用了十二分的心,提了医药箱子,恭恭敬敬的去给躺在床上的人把脉。
老大夫那双被岁月侵蚀了的手要搭上年轻人的脉时,站在一旁的戚桓皱了皱眉,差点出声阻止。
纵然十分不喜旁人碰到迟槿,但眼下还要指着老人治病,到底在话即将脱口而出时,忍住了。别过眼去,眼不见为净。
不多时,老大夫收回手,捋一捋胡须,道:“小公子只是受了风寒,喝些药捂捂汗就好了。不过……”
大抵有些能耐的人都爱卖关子,老人说了个‘不过’之后,也不开口,等着戚桓接话。
戚桓便接了他的话,“不过什么?”
老先生长叹一声,道:“我观小公子脉象薄弱,恐是伤了根本。”
戚桓脸色一下子变了。
“这位公子他,莫约是活不了多久了。”
戚桓垂眸,幽深的瞳孔隐藏在纤长的睫毛之下,“你说的活不了多久,到底是多久?”
“三五年。”老先生摇头,十分可惜的模样,“少则三年,多则五年。”
戚桓没搭话,恭恭敬敬的将老先生请了出去。然后亲自熬了药,喂给迟槿。
喝药时,迟槿仍是迷迷糊糊的。但本能觉得苦,戚桓给他喂了一口之后,他就再也不肯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