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施满意的点了点头,张开狐裘披风凑上前来,在迟槿未曾反应过来时候替他披上了那由沧月皮毛制成的狐裘。
“沧月到底是修行了千年的狐狸,这一身皮毛是狐族中的上上等。做出来的狐裘既漂亮又舒服,用来防御进攻也是极好的,师兄你说……是……吗……师兄?”
迟槿在干呕。
那身狐裘披到他身上时候,他就已经忍不住胃里翻出来的恶心。亏他因辟谷之故多年未曾进食,否则定已经吐出来了。
戚施见他这幅难受模样,手忙脚乱的替他拍背。起初寻不到缘由,直到眼见迟槿隔空拽住狐裘一角将它扔了出去时候,才意识到是那狐裘之故。他遂冷冷看一眼那狐裘。于是,继那沧月的头颅之后,他一身皮毛制成的狐裘也在火光中燃烧殆尽。
看迟槿还缓过来,戚施一把揽住他,进了紫珊珠。
从替迟槿宽衣到拿着帕子为他擦洗身体,再到情难自禁要了迟槿,一切的一切仿佛顺理成章。尤其意识到迟槿未曾推拒他之后,戚施的动作便疯狂起来,似要把十年来的思念全数注入迟槿体内似的。
可忘情的他未曾注意到的是,从始至终,迟槿未曾睁开眼看他一回。
等戚施终于满足时候,他才将累成一滩烂泥的迟槿从灵泉里捞出来,亲手为他擦去全身水珠,替他穿上衣袍。他似乎很享受服侍迟槿的过程,一双眼一直笑眯眯的。等两人出了紫珊珠时候,天色已黑。戚施直接去了迟槿的房间,铺被欲睡。迟槿却在此时挣脱开来。
“我还有事需要处理,你自便吧。”
刚转身,腰便被戚施抱住:“我与师兄同去。”
迟槿扔给他两个字:“随你。”等戚施追上来后,又道:“不可在我族人面前现身。”
办公地点是在藏书阁一楼,桌上是一堆待处理的文件。除了有关仙门大比的安排请示外,迟家在外的产业、依附迟家生存的小门小派的情况、每年的收支等等,都要迟槿过目。他也早已经习惯了这样忙碌的日子,一经坐下来便认真批示起来。
戚施一直立在迟槿身旁,眉眼低垂,温温柔柔的看着低头办公的人。夜半十分,他忽然来一句:“师兄,你可曾怪我擅自将你留下?”
迟槿并没有回答,似乎是忙于公事,未曾听到他说话一样。
戚施没再打扰,安静看他。
那之后,日子仿佛再度回到了十年前,谁也未曾提及十年前分开一事。迟槿每日在藏书阁办公,得了空便抓紧时间修炼,剩余时间则被戚施缠着共赴云雨。
一切似乎都没什么不对,但戚施却越来越心慌。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不再属于他,他再徒劳再挣扎也挡不住那东西消逝的速度。就好比不断从指缝间渗出的水一样,不论他将手指贴合的多么紧密,水总能穿缝而过。
为此,每每与迟槿缠绵时候,戚施总忍不住一遍遍确认迟槿的存在。尽管如此,他却从来不敢再问一句——师兄,你还喜欢我吗?
迟槿对戚施慌乱似乎未曾察觉,仍是那副冷淡淡的模样。
忽然有一日,迟槿说要出去。戚施目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才隐身追了上去。
迟槿去的是迟家的演武场。
不少弟子在场内修炼。迟岸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