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槿一行赶到迟家时,迟画临尚在闭关当中,迎接他们的是迟问笙。
一番客套后,小辈们各自回房,大厅里边只剩下迟槿、戚施以及迟问笙三人。
他在迟家待客用的主厅前端正襟危坐,冷冷瞧着戚施。
迟槿正斟酌着该如何开口,便听迟问笙道:“槿儿,你先回去,我与这位道友有要事相商。”
迟槿握拳,“如此,我便在门外等着。”
迟问笙皱眉。迟槿却不看他,对戚施道:“我在门外候着,待你出来便同回月阑珊。”
“迟槿!”迟问笙忽然开口,“我何时允许他去月阑珊了?”
迟槿这才看向迟问笙:“三叔,他必须去月阑珊。”
迟问笙声音更冷:“你什么意思?”
戚施要开口,被迟槿一个眼神挡住。他表情严肃,道:“三叔,于情,我喜欢他,愿意与他一处;于理,我曾与他拜过堂,便不能抛下他。于公,他修为深厚,迟家若将他招揽只会如虎添翼。于私,他为侄儿深入鬼域,只身一人闯入第七城将秦柯带出来。单最后一点,侄儿必须带他去月阑珊。”
迟问笙额头青筋暴起:“你为他要同我作对?”
迟槿当即单膝跪地,道:“侄儿不敢。”
他之后,戚施抿唇,跪在他旁边,却不开口说话。
迟问笙怒极,拍桌而立:“好个不敢!你先是不顾迟家颜面同此等散修亲密,再是无视长辈与他私定终身,现在更是为了这么个人公然顶撞长辈,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戚施又想说话,却再次被迟槿一个眼神制住。他虽低头跪着,但语气不卑不亢,不急不缓:“侄儿只是实话实说。”
迟问笙被他气的当即拂袖而去。
等到客厅里只剩下迟槿与戚施两人之后,迟槿便站起来,若无其事道:“走罢,回月阑珊。”
戚施跟上:“师兄为何不许我说话?”
他手上也有些筹码,能够保证迟问笙同意他去月阑珊。何况迟问笙毕竟是他师父,若他表明身份,也许迟问笙也不会如此阻拦。
迟槿摇头:“既然早晚都要挑明,晚一天不如早一天。”
戚施愣了愣,“师兄?”
“怎么?”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怎么现在想起来问这个了?”
“不是现在想起来的。很早就曾问过,但师兄一直不说。”
“我以前对你也很好吗?”
戚施用力攥着他的手,郑重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