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看向她凌乱的发丝和褶皱的衣裳,下意识皱起了眉。
赵夫人清醒了过来。
半晌后,她开口问:“不知小娘子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沈慈听她讲话声音温柔,面上带着微笑,到陌生环境的拘束与紧张顿时失了大半。她福福身,道:“回夫人,民女此次前来有要事要找三爷许尤,不知道,三爷现下在何处?”
刘嬷嬷心底哼了哼,这小娘子倒是开门见山。
赵夫人面上笑容不减,嘴角的笑却收了些,回她:“仲林今日不在,我是他的母亲,这位……沈姑娘,若是有事不妨告诉我,兴许我能帮得上。”
沈慈抬头看了她一眼,敏锐察觉到面前这位中年妇人的情绪微微冷淡了下来。
依她推测,目前应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她一路进来,特意观察了途中遇到的下仆婢女,个个精神抖擞,有说有笑。在这样的情形下,告知陌生的当家主母,家里可能会发生大事,颇有些危言耸听,若她相信,恐会惊骇不已,心绪不宁;若她不信,那自己只能被当做口无遮拦的妄人,说不定还会被安上个诅咒太守府的罪名。因此,此事最好直接告知许尤,由他决定是否要告诉其他家人。
沈慈道:“有劳夫人,不过此事非得亲自说与三爷不可。不知道,他何时能回来?”
刘嬷嬷这下重重哼了一声,果然是小城里的丫头,一点礼仪教养也没有。夫人如此给她面子,她还蹬鼻子上脸。
刘嬷嬷正待发作,赵夫人伸手做了个手势,她只好不情不愿地住了嘴。
赵夫人冷冷笑了一声:“这位小娘子,你恐怕没搞清楚状况。这府里的事向来由我这个主母说了算,我若是不允,仲林也只能听我的,你可明白?”
这话说得沈慈有些疑惑,仿佛话里有话,但她一时间竟没听出来。
不过她已明白过来,面前这位贵妇人开始生气了,若她再不说出来意,恐怕就得被赶出府去。
沈慈握了握拳,忽然想起那日从牢里回来后,遗失了自小携带的一枚玉,灵机一动,决定瞎编一气,先蒙混过关。
她道:“夫人,实不相瞒,许三爷是我的救命恩人,将我从狱中带出,当时一片混乱中,我不小心遗失了一块玉,那块玉是我去世的父亲留给我的,十分重要,我料想许三爷或许拾到了这枚玉,但仓促离开桥林,忘了给我,又至少,他那日来过大牢,应是见过这枚玉,这才不得已前来。”
刘嬷嬷惊问:“就为了一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