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子时,朔阳郡柳安城的太守府里,元秋娘伴着灯烛,正在为儿子端哥儿做一个虎头小帽。
元秋娘今年十九岁,嫁入太守府还不到两年,已经为许家诞下了嫡长孙,取名许端。
端哥儿如今已经半岁大了,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奶娃,平日里总是眉开眼笑的,颇似父亲许安。端哥儿时不时的爱吐着泡泡逗众人玩,众人笑得越开心,他也如同能感知到一般,吐得更开心,全然是许府的小开心果。
生下许端后,元秋娘觉得婆母赵氏对她更慈眉善目了几分。
元秋娘对赵氏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见,自她入府至今,赵氏虽说在她面前总是肃着一张脸,但到底只是性格使然不苟言笑,并未真正欺负过她。只是如今有了可爱的端哥儿,赵氏也不再随时绷着脸,更爱笑了,她于是感到自己更融入许家了。
她的父亲在很多人眼里只是个粗鄙武人,能嫁给太守的嫡长子许安是她以往都不敢想的事情。
何况许安对她十分温柔照顾,夫妻二人琴瑟和谐。
子时过了近一半,许安终于风尘仆仆地回了府,面上尽是疲惫之色。
元秋娘一讶,将手中的针线放回盒子里,便准备差下人去打水。
谁知许安一把捞过她,便将她推到了床上。
元秋娘虽然是武将的女儿,却是个温吞柔和的性子,在丈夫面前也总是羞羞答答的。他在她脸上胡乱吻着,力气比平日大了不少,元秋娘不由躲了躲,许安一愣,渐渐柔和了下来,落在脸上的吻骤时变得轻柔起来。
吻了一会儿后,他忽然将她放开,往旁边一躺,重重叹了口气,给人说不出的疲惫感。
元秋娘静静看着他的侧脸,半晌后用手去握他的手,轻声问:“可是公事不顺利?”
两个月前,丈夫被东山侯聘为了谋士,她虽不知他具体做些什么,但想来也是些平定天下的事宜。她觉着就这样挺好的,若是像她父亲那样要出入沙场,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不过这些日子,许安回家越来越晚,神色越来越忧虑,以往他是个很容易快乐、冲动的性子,与自己正相反,最近却总是一言不发。
元秋娘也跟着忧虑起来。
许安侧过身,又轻轻在元秋娘脸上点了一点,道:“秋娘,你可愿意随我走?”
“走?”元秋娘疑惑不解,“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