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开场白讲完后,安森林自在了不少。“接下来大家就可以提问了,为了防止我看不清楚,跟问题无关的弹幕就不要发了。我不挑题,都截屏,然后一张张的讲。”她往后退,露出背后的白板,“大家不用怕听不懂,步骤什么的我都会写下来。”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安森林讲的几乎嗓子要冒烟,弹幕里提到的知识点倒是挺多,线性代数、离散数学、数学分析、微分几何、动力系统等等。而且提问的人应该就是抱着刁难她的想法来的,常规题目有,但更多的还是偏题怪题。开始看到的时候心中还有几分惊喜,觉得遇上同道中人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啊,不用唱独角戏,还能过一把当老师的瘾真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接下来这份窃喜渐渐的被麻木取代,一道‘双曲型偏微分方程边值问题在线段上解得存在性定理和证明’在她看来真的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她觉得自己讲的也没有任何问题,但弹幕里几乎全是各种问号,隔着屏幕好像感觉到网线另一端的绝望与懵逼。
提问题的时候,大家很配合的不说话,但现在是真忍不住了,听不懂啊!不知所云啊!弹幕的主力军一上来,出题者一下子就被刷的无影无踪。
‘小姐姐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谁问的这么变态的问题啊,听不懂啊啊啊啊’
‘有种被数学老师支配的恐惧感’
‘刚刚安安绝对是翻白眼了,我都看到了’
‘我很绝望,但我知道,最绝望的还是老师’
安森林有些不知所措,陈凌叹了口气,揉了揉被侃晕的脑仁儿,小声道,“接下来不用讲这么高深的了,可以讲讲中考题、高考题什么的。”
俩小时她就光看安森林嘴动个不停,手写个不停了,至于讲的什么是一句没听懂。但她听不懂,多的是人能听得懂,这些人懂了,就够了。不过来看直播的大多数还是普通人,你讲个三角函数、平面几何、双曲线可能还有共鸣,大学没有高等数学的专业多了去了。
陈凌的声音虽然小,但因为办公室里面寂静的针落可闻,还是被直播间的粉丝听了去。没等安森林回话,就一个个的欢呼起来。
‘对啊对啊,讲点我能听懂的吧,刚刚那些真的很打击人的’
‘从助理姐姐的声音里,我听到了跟我如出一辙的疲惫与无奈’
‘大家弹幕不要停,我不想再继续自我厌弃下去了!’
‘不要讲题了啊,小姐姐随便说点什么吧,你骂我都行啊,求不要再拿这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来折磨我了!’
‘连助理姐姐都听不下去了,安安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安森林咳了咳,看了眼困得开始流眼泪的陈凌,十分听话,“不是助理,是我的经纪人。所以接下来大家提问题的时候注意一下哦,不要超纲。”
但对于大家不要讲题的呼声坚决反对,“不行,说了要直播两个半小时,不能少的,老板要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