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蹇严肃冰冷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是。”
陈凌整个人亢奋到极点,没忍住原地崩了下。然后大着嗓门喊:“毛导,您刚说什么,我们森林是过了吧,玫瑰是她的了是吧?”
“还不能最后确定,你们明天再过来一趟,还要再试一场。”毛子蹇确实欣赏白天那个演技惊艳的小姑娘,很认真的解释道:“玫瑰这个角色复杂多面,我们还需要再看看。”
陈凌没有一点被冒犯到的意思,“毛导您放心吧,我是看着森林长大的,您签了她,我保证您不会后悔!”
安森林发烧了,她缩在冰冷的被窝里,觉得自己变成个冰块儿。
睡吧,睡着了就不冷了。
可是睡着了,还是冷。梦里不是天堂,甚至比醒着还要痛苦。
魏连成回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烧成了虾子,眼角满是泪痕,一个劲儿的在喊着冷。她轻叫他的名字,小小声的,弱弱的,一字一顿。
‘魏连成’‘魏连成’‘魏连成’……小心翼翼的像在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凄惶又倔强。
一把钝钝的刀子插进了心房,缓慢而有力的来回抽刺翻搅,魏连成疼的脸色苍白,眼圈蓦地发红。
“我在,我在,不怕,宝宝不怕,乖,睡吧,我在。”
有人哄了,安森林眼角的泪不再收敛,跟决堤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不睡,冷。”
“我抱着呢,抱着就不冷了,乖乖,闭上眼睛,一会儿医生就来了,我在呢,不怕。”
魏连成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怀里娇软的身躯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一会儿就是一身冷汗,他只能不停的给她捂着,床单汗湿了就换边睡,让阿姨收拾好,一会儿再换回来,如此周而复始。
直到凌晨,闹腾了一夜的安森林才沉沉睡去。
陈凌那边昨天夜里就没打通安森林的电话,天亮了打还是不通,她只好壮着胆子打到了魏连成这里。
“……就是这样的,魏总,森林在您身边吗,麻烦您让她接个电话,或者帮我转告一声,八点半我开车过去接她,叫她做好准备。”
魏连成掀开被子下床,察觉安森林眉头皱了皱,抬手给她抚平,把自己的枕头塞到她怀里,光着脚出了卧室,才小声道:“她去不了了,发烧。”
陈凌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怎么能不去呢……不是,怎么这时候发烧了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毛导这边可不等人的……”
魏连成本来就不是好脾气,一夜未睡更没心思搭理她的碎碎念,冷声道:“这事儿你别管了,我来安排。”
陈凌都快急哭了,什么叫她别管了,她是经纪人啊,不管怎么成,可是魏连成没等她答应就兀自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就是占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