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处于弱势的人,总是会使人心中的那一杆秤稍稍倾斜。
更何况宁修远本就怀疑着覃吟。
于是,他出声替宋之歌解了围:“嫂子是大忙人,连我哥的葬礼都没空出席,反而要躲在屋子里和别人拉拉扯扯。我又怎么敢麻烦嫂子来接我?”
“还有宋小姐,我刚刚在外面看到你的朋友找你。”
宋之歌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葬礼上又哪会有朋友找她?
当然她也知道这是宁修远在为自己说话,既然有人替自己撑腰,宋之歌手上挣脱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覃吟也不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适时地把手一松,宋之歌因为力气来不及收回而身子踉跄地往旁边一歪。
宋之歌又穿着细长的高跟鞋,一个不稳就往旁边扑。要不是她及时扶住了一旁的桌子,此时可能就倒在地上了。
覃吟懒懒一笑,她看似准备起身想要把宋之歌扶起来,但动作却慢得可以:“哎呀,宋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没有摔伤吧?”
“不,不必了!”
宋之歌躲都来不及,又哪还敢让覃吟扶自己!
她慌乱地用手撑着桌子站起身,也不敢多看宁修远一眼,转身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宋之歌直到坐上她自己的车,靠在椅背上长吁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后她才感觉到脚踝处隐隐作痛。
肯定是刚刚扭到了!
宋之歌一边低头揉着脚踝,一边忍不住庆幸。
还好她刚刚没有把那件事说出口,覃吟的性格大变,原定的计划就要改变了。
为保稳妥,她还是得从长计议。
宋之歌知道现在的忍耐都是为了以后的好日子,但想到刚刚自己那么狼狈的模样,她的眼中还是不由得闪过一丝愤恨。
她不会让覃吟这么继续得意下去的。
看着宋之歌离开的背影,覃吟也没有拦着。她斜倚靠在椅子上与宁修远对视,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记得我上次和修远你见面还是一年前吧?”
“是。”宁修远轻瞥了她一眼。
覃吟正歪着头看他,周身流露出的浑然天成的娇憨。倒不像是结婚多年的少妇,反而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女。
羞涩与妩媚共存。
“那......”覃吟眯起眼明知故问,“为什么你一见到我,就对我横眉冷眼的,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你?”
见到覃吟这故作天真的模样,宁修远盯着她,怒火攻心,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不屑的弧度:“嫂子你怕是忘了——”
“今天是我哥的葬礼,可你却妆容精致,花枝招展。你,是想要勾引谁?”
覃吟慢悠悠地上下打量了宁修远一眼,接着嘴角浅浅勾起。她向前走了两步凑到宁修远的身边,贴近他的耳朵。
“说不定,我就是想勾引你呢?”
覃吟的气息喷在宁修远后颈,引得他头皮微微发麻,他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后退了几步。
没想到覃吟会说出这句话,又见她笑得无辜,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等宁修远反应过来想要厉声呵斥,却又被从门口走廊传来的脚步声打断。
“清秋,你还好吗?时间差不多了......”
宁景行的远方表舅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发现屋内并不止覃吟一个人。